“刘姐姐,我好渴,我想喝水。”被刘语贞放下后,夏其烈仰着头说。
他毕竟只是个不到七岁的孩子。
能在那样残酷的战斗中不添乱,一直忍到现在才叫渴,已经相当不错了。
“后面院子里有井水!”宋坤喊道。
“井水不能取用,天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刘语贞迅速安排,“找一找屋里的水缸,再看看有没有吃的。”
她自己则拿出了那用来施展水镜术的铜柄,犹豫着要不要和夏咏初联系。
……
千里高空,云层之下,两人站在法宝上,高处的罡风吹得他们的衣裳猎猎作响。
其中一人,白衣飘飘,脚下是一只金灿灿的葫芦状法宝,只有寻常的酒葫芦大小,却牢牢地托住他。
另一人,却是一位面容冷峻、姿容绝色的女子,穿着湖水绿的轻袍,眉心一点红痣,脚踏着一条红菱,软软的红菱违反物理常识地支棱着,远看宛如一朵红莲。
看到此情此景,被那些凡人看到,怕是会高呼一声“神仙”,
迅速匍匐拜倒,渴求神仙的恩赐。 罡煞境的修士,可以利用体内罡煞之气的激荡和平衡,腾云驾雾,飞天遁地,但是飞行速度是较慢的。
而到了温养境以上,可以将法器中炼入禁制,驾驭法器飞行。
比起腾云飞行,速度和灵活性都更胜一筹。
到了金丹境以上,则以神识驾驭法器法宝,其间妙处,低阶的修士是无从想象的。
白衣修士嘿然一笑:“谁能想到,《太阴炼神篇》会被此界的无知小辈修炼成这个鬼模样。创造这部功法的大能若是死了,怕也会被气得从坟墓里跳起来吧。”
那绝色女子的红唇微动,目光里没有丝毫情感波动:“葛师兄慎言,那位大能可未必就陨落了。”
白衣修士悚然而惊,点点头,
女子又道:“估计他们只偶得残篇,看得出这是好东西,但是又陷於自身见识,无法正确地解读。於是只能大胆想象、然后不断地根据自身情况去解读、修正,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白衣修士笑道:“白师妹所言甚是。话说回来, 此城一朝覆灭,十万人罹难,白师妹似乎毫无情绪起伏,不知是不是修的《红莲业火决》?”
女子面无表情:“葛师兄,打听他人主修功法,怕是不合适吧。”
白衣修士哈哈一笑,状极潇洒,“白师妹,你们红莲宗的女修都是如此无情么。”
女子依然不为所动,看着脚下那座死城,她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变化,“葛兄既知我出身於红莲宗,何故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红莲无情,这不是常识么。至於这里死了十万人,哪怕死了百万人,千万人又如何?功法不是我传下的,施术也不是我授意的,死再多人也与我毫无牵扯,我根本就不沾因果。那我为何要有情绪起伏?”
白衣修士好奇地说,“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你真的没有感觉?”
女子目光波澜不惊:“红莲宗,魔宗也。”
“哈哈!别的魔宗,都恨不得往脸色贴金,说自己是什么‘圣教’‘圣门’,只有你们红莲宗毫不在意,自称魔宗,”白衣修士哈哈一笑,“这在里待着,好生无趣,为兄观这场施术,应该到明晚才结束。不如我们找一个此界的宗门落脚,稍作休息,等这里结束再来处置。”
女子摇头:“师兄请自便,我不愿与此界的修士打交道。也不会觉得无聊,这点时间,我宁愿采集一点九天清罡回去炼丹。等这场施术结束,观察了结果,就取了东西回去复命。”
“既然如此,为兄就自去了。”白衣修士脚下的葫芦一个急速启动,带着他潇洒地转了个身,然后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