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青年道:“快点,别逼我动手!”
说着,手上出现数柄小旗,显然是一整套品级不错的法器,威胁之意明显。
夏咏初依然潜伏着,没有动作。
他已经观察了一阵,感觉自己可以轻松将这三人镇压。
但是他不急於出手,要看看夏其雄的心性。
危难关头,方显本性。
反正,他自信可以在这些人真正伤到夏其雄之间,将夏其雄保护下来。
夏其雄的眼神越来越漠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但若是欺人太甚,那便战吧。”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这时那冷峻青年叹了一声:“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实在让人不忍杀之。算了,你走吧!”
夏其雄沉默了一会,牵着唐北燕就走。
“等等,”他背后有人开口,“这遗迹里,还有别的人么?”
夏其雄心里一动,“没有了。”
“不至於吧,我们可是发现了有数人活动的痕迹。”
夏其雄道:“死光了。”
“是么,真的全死了?”
夏其雄点头:“是的。”
“那这个女人,实力如此低微,为何没死?”对方步步紧逼。
“有我护着她,她怎么会死。还有事吗?”夏其雄的语气明显不耐烦。
他感到,对方对他不是没有顾忌。
哪怕对方三人,实力更强一点,但是要拿下他,也不可能完全不付出代价。
对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敢将他逼到绝路。
当然,他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如果换位相处,他站在对方的位置上,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松离去的——否则,如果自己去外面再邀人来,或者将遗迹的消息泄露出去,怎么办?
而对方提都不提,也没让自己发誓不泄露,就让自己走。
说明对方要么是蠢,要么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偷袭。
“如果你认为别人都蠢,那只是说明一点:你自己就是个最大的蠢货。”这是夏咏初曾经对他的教导。
所以,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对方打算让他放松警惕后,偷袭他。
夏其雄牵着唐北燕的手,装作一心想要赶紧离开,其实已经做出了出手的准备。
他甚至已经拟定了作战的方案。
先全力击杀那个练气圆满的修士——因为对方没有罡气护体,防御力低,法术的威力又不会比罡煞修士差太多,所以杀他最划算也最容易。
然后再杀自己身后另一个罡煞修士,此人实力稍弱。
最后才是最强的敌人,那个拿着整套法器、接近罡煞圆满的生平大敌,夏其雄没有丝毫信心。
夏其雄不想战,但也清楚,不得不战!
既然要战,与其等待对方出手,不如抢占主动!
“倏!倏!”就在这些闯入者即将动手之际,夏其雄忽然将唐北燕抛开,一道烈焰向那个练气修士喷去。
这是他凝结了法术种子的护道法,施展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突如其来,威力极大。
那练气修士避之不及,眼看只能等死,却是那实力最强的冷峻青年抛出数柄小旗,小旗放射毫光,罩定这练气修士。
另一个罡煞修士则按照原计划,冲着夏其雄施展他威力最大的护道法。
练气修士心里一松,那套小旗法器的防御极强,他的性命算是暂时无虞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感到黄徽师兄的气息突然衰落下去。
他扭头看去,只见刚刚抛出了小旗的黄徽师兄,身体忽然从腰部被分为两段,大量的鲜血带着内脏一起掉落出来。
“啊啊啊啊!”呼痛声到现在才发出。
黄徽有些失魂落魄地惨叫,“剑丸!”
只有神通,或者法宝,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破开他的护体罡气!
而他感应得清楚,刚刚那锋锐无匹的剑气,必定是一枚法宝级别的剑丸!
虽然被腰斩,但罡煞修士生命力顽强,这样的伤势,一时半会还不会死。
若是被及时救回去,再用天材地宝治疗,有长辈耗费真元疏导,说不定他的实力都不会下降太多。
他口中吐着血沫,上半截身子飞在半空,已经开始寻找敌人的位置。
他要自救!他要想办法打退敌人,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噗!”无声无息中,一只透明的手捏爆了他的脑袋,就像捏爆一个羊尿泡一样,发出“滋滋”声,鲜血和脑浆飞溅。
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的黄徽被正告:抱歉,没法抢救了。
黄徽,卒。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黄徽的脑袋被捏爆时,夏其雄施放的烈焰正在与那一组小旗激烈地对抗,而另一个罡煞修士的护道法即将出手,唐北燕在空中手舞足蹈还未落地。
下一刻,那个罡煞修士撤掉法术,掉头就狂奔。
法器小旗失去了主人的操控,被烈焰攻破,练气修士烈焰焚身,发出阵阵惨叫,烤肉香传来。
唐北燕稳稳地落地,对场中形势看得目瞪口呆。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夏其雄锁定了刚刚出手的斗笠神秘人,犹豫刹那后,立刻去追赶逃跑的罡煞修士。
他犹豫的刹那,是在犹豫要不要提防这个斗笠神秘人。
但是想到那个在他眼中是不可战胜的大敌的冷峻青年,在斗笠神秘人手下连一个眨眼的功夫都没撑过去,他就明白,提防也只是无用功。
还不如先去击杀那个逃跑的罡煞修士,斩草要除根。
夏咏初出手杀死威胁最大的那个冷峻青年后,就低着头,一副神秘世外高人形象。
不远处,剧烈的灵性波动和打斗声传来,那战斗的威力,让唐北燕瑟瑟发抖。
夏咏初看了唐北燕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不会弄死这个女人,甚至不会说半句坏话。
这个女人究竟是成为夏其雄的劫,还是让他成长的催化剂,这都看夏其雄自己的选择。
父母不可能帮子女走一辈子的路。
总要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