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深将对方的手轻轻地放进被窝里面,然后将被角小心地掖好,然后端过来一张凳子,将一间破棉袄披在身上便坐在床边守着赵氏。风寒是重症,以前村里有人感染上了,每过几天便走了……所以当听到秀秀说赵氏感染了风寒,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现在听到赵氏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有种失而复得的满足,也倍感珍惜。
第二天一早,秀秀和小英就起来了,将新屋里的稻草收拾干净,然后秀秀忙着熬药,小英帮着煮早饭。
小英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而且以前在出嫁前都是被王家当作累赘分给了老大王德深过的,所以对家里也非常熟悉,干起活来丝毫不比秀秀慢。
秀秀将汤药熬好端进房间里,就看到爹正趴在床沿上,心里一阵感动。爹娘这对平凡至极的伉俪,但是相对那些“平常”的三纲五常的夫妻之道来讲,显得一点都不平凡。秀秀撩开竹帘子的声音将王德深惊醒了,见秀秀端着药碗进来,连忙起身,可能趴的太久了,加上昨前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登地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王德深连忙扶住床沿稳住身形。
赵氏悠悠醒来,看到王德深在旁边,心情非常的好,她说道:“他爹,你怎不多睡一会呢?秀,这么早就把药熬好了?”
秀秀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多余,嗳了一声,将汤药端过去。王德深复又坐回凳子上,连忙将药碗接过来,凑到嘴边小口抿了一点,对赵氏说道:“嗯,不烫,也不太苦,正合适喝。”
王德深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面,然后将赵氏扶着坐起来,顺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袄子给对方披上,将枕头垫在赵氏身后,然她舒服地斜靠着。
秀秀嘴角露出笑意,慢慢地放下竹帘门出去了。
吃过早饭,秀秀将自己的计划跟大家说了,因为汪木匠和他土地最冲今天中午就到了,所以,必须先把住宿问题解决了。
赵氏因为生病肯定不宜到外面再次吹风受凉,所以仍旧和王德深住原来的东屋。秀秀计划将大壮和周氏住的西屋腾出来暂时让汪木匠两师徒住,大壮和小宝一起还是住回柴房里面。原本秀秀是想让小姑和宏儿住她和小花原来住的房间里面,小姑始终不肯,最后决定让宏儿跟着小花谁,而秀秀和小英依旧睡新屋。
决定了下来,一大家子有的忙了,周氏和大壮忙着腾屋子,平时看着没有什么东西,但是要把这些都顺好,仍旧花了不少功夫。
小英和宏儿从严家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带,而且现在关系弄得这么僵,肯定不能去要回东西了,即便是去了,肯定也讨不到好。秀秀想着,还好,自己和小姑身子骨都还算硬朗,只是现在必须尽快弄到钱,一是家里米粮吃完了,现在赵氏身子骨虚弱的很,必须多熬米粥喝;二是,等汪木匠一来,势必要拿钱卖肉炒菜,以及支付工钱;三是,现在快到冬至,寒风吹得入骨的冷,家里没有一床好的棉被,一件好的棉衣……
钱啊钱啊……
现在王德深一门心思都在赵氏身上,可能在他和赵氏心里,已经将这个家交给了秀秀,而且从这段时间,特别是昨天秀秀那强悍的势头来看,他们已然完全放心了,所以对秀秀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如此,秀秀将一家人再次分工,因为起房子耽搁了几天,所以必须尽快将麦子种下去,便由小宝到地里翻地,小花在家里煮饭家务。秀秀原本是想让小姑在家里稍微休息一天的,但是在对方的坚持下,以及这几天的确什么事情都凑到一起了,便让她和小宝一起去翻地,幸好多买了一把锄头回来。上次大壮接堂叔的锄头在地基挖好后就还回去了。
至於大壮和周氏, 现在只是“借”他们屋子收留匠人,所以他们仍旧按照自己的计划做事,该下地就下地。
王德深一方面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腿脚不便,何况想下地也没有足够多的农具,便留在家里照顾赵氏,另一方面等着汪木匠来了,总有人招呼。
至於宏儿,秀秀让他不要乱跑注意安全就好了。
如此,秀秀总算将家里的事情完全安排妥当,而自己则如上次一样,背着背篓拿了麻布袋子以及绳索和弯刀便上山了。现在兜里就只有两个铜板,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将那皂角树下面剩余的皂荚全部背回来,然后选出好的拿到吴庄的邢伯那里去卖……不管对方是否对自己上心了,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更何况,就这么一点东西,可能还入不了别人的“法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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