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开了门,雷震如同一阵风一样冲进来,口中嚷道:“哎呀,秦老弟,你还躲在这里吃酒,大事不好了也!”
秦虎忙问何事。雷震说道:“有人劫狱,温如蓝跑了!”
秦虎请雷震坐下,说起缘由。原来雷震审了一日,软硬兼施,又动了刑具,奈何温如蓝昏厥了数次,硬是不吐一字,他只得暂时放手作罢。
等晚间他再回大牢,却发现守卫的兵卒和牢头统统被人点了穴道,昏迷在地,温如蓝已消失无踪。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从戒备森严的深牢大狱中被人劫走,神不知鬼不觉,断定是高手所为。
雷震见走了重犯,惊惶万分,想起找秦虎商量,跑了好几处地方,问了无数人,才寻到小酒馆这边来。
秦虎沉吟半晌,说道:“老总莫慌,此事别有蹊跷,依我看未必是坏事。”
雷震说道:“难道是那些北莽人做的手脚?”
秦虎摇头道:“不太可能,现下城里增加了这么多官兵在搜捕,要潜入城中,劫走同伙,他们没有这样的本领。再说北莽人行刺不成,死伤惨重,正在仓皇逃串,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雷震问道:“那依老弟判断,是何方势力干的好事?”
秦虎用手指抆抆鼻尖,说道:“温如蓝作为北莽安插在我朝的探子,身份一旦暴露,便失去了利用价值。有人甘冒大险,将人劫走,我思来想去,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雷震愕然道:“什么原因?”
秦虎一字一顿说道:“她的身份!”
雷震和秦虎联手办过几桩大案要案,对他的判断能力深信不疑,闻言思索了一阵,说道:“秦老弟的意思,有人想利用她的身份做文章?可温如蓝的真实身份我们也没有问出来啊。 ”
秦虎说道:“她的身份,可能很贵重,可能很特殊,有人利用这个和北莽人做交易也说不定。”
雷震皱眉说道:“唉,我一个老粗,此事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毕竟走了重犯,殿下怪罪下来,又该如何应付?”
秦虎给他倒了一碗酒,微笑道:“老总且宽心,你只管据实上报,殿下应该不会重责。殿下的心思,还盯在另外几件大事那里。”
雷震仰头喝完碗中酒,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说道:“老弟,多事之秋呀,我这几天心烦意乱的,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就说冼大将军的案子吧,到现在没有什么头绪,殿下不可能不追查到底啊。”
秦虎说道:“大将军的案子,我倒是查到了一些端倪,明日我去杭州大营走一趟,如推断不差,应该能解开心里的最后几个疑问。”
雷震精神一振,说道:“哦,老弟有办法?妙极了,不若我们明日一同前去!”
秦虎摇摇头说道:“老总,此事你不要插手,其中曲折,牵扯太深,只能由我暗中查探。我估计,就算将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朝廷方面,也只会公布是北莽派来杀手,使用卑鄙手段,暗杀本朝大将。”
雷震惊得合不拢嘴,口中啊了一声。
秦虎霍地站起,目光如冷电,一反平时沉静的神态,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光芒四射,冷笑说道:“有人为了一己利益,玩弄众人於股掌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不晓得,总有人会挺身而出,把天捅个窟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