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帐篷入口的兵士喝道:“什么人!此乃禁地,勿要靠近!”
曹达哈哈一笑与秦虎携手走近,
那几名兵士看清来人面目,连忙施礼,其中一名小校模样军士说道:“原来是曹将军,失礼了!将军何事到此?” 曹达见他说话无礼,心想:妈的,在老子的兵营,老子的地盘,你们这些外人竟然如此嚣张。忍住怒气,说道:“这位是杭州府衙门的秦参军,有要事见鲍将军,劳烦几位通报一声。”
那小校上下打量秦虎几眼,见他相貌平平,毫不起眼,一身平民装扮,身上也没有任何兵器,又见曹达面有不愉之色,他总算机灵,躬身道:“既然这样,两位请进,鲍将军在里面。”
两人掀帐而入,秦虎觉得眼前一暗,里面昏沉沉的气氛压抑,帐篷后边,摆放了数十具棺木,最前边的一副形制最大,楠木打造,贵重无比,显然是大将军屍身停放之所。
帐篷里,一群虎视眈眈的军官正盯着自己。
当先一人,身披坚甲,生得五大三粗,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左耳连到嘴角,看上去面目狰狞。秦虎心道:“此人应该就是那鲍大胆了。”
曹达向众人介绍秦虎,说明来意。那鲍福来瞪圆豹眼,声如洪锺,大声道:“大将军莫名其妙在杭州遇害,凶手拿到了没有,凶手又有什么动机,当地官员狗屁查不到,都是一群该杀的废物,居然还有胆量来开什么棺验什么屍,惊扰死者安息,太他娘的欺负人!”
鲍福来一嚷,其他军官鼓噪跟着起来,其中几个性急的,骂骂咧咧,拔出腰刀,上前便要动手。曹达急了,挺身阻拦,高声叫道:“各位稍安勿躁,秦老弟是好朋友,有话好说,莫要动粗!”
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官围住,雪亮的刀锋在眼前晃动,秦虎却毫不畏惧,眼睛也不眨一下,大声道:“大将军不幸遇难,在下与各位将军心情一样。在下奉命到此,彻查大将军死因, 各位如要阻拦,岂不是让大将军死的不明不白,让凶手逍遥法外?”
鲍福来冷哼一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缉拿凶手,敢问凶手何在?”
秦虎说道:“杀害大将军的那些凶手,昨日在玉皇山盯被我杭州官兵重重包围,经过一番苦战,凶手死伤大半,其余少数逃脱,我方正在追捕当中。凶手死屍,现下就收敛在巡捕衙门,各位可以派人查看。此事曹将军知之甚详,大家可以问问曹将军。”
曹达忙道:“对对,昨日的围捕,这位秦老弟和知府大人亲自去了的,凶手武艺高强,穷凶极恶,我杭州大营的兄弟也死伤惨重呀。”
鲍福来等人闻言,脸色稍缓,但鲍福来仍气鼓鼓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大将军才刚刚入棺为安,任何人不得惊动他的遗体。”
其余军官七嘴八舌叫喊道:“对极!我等誓死保护将军的棺木!”
“旁人休想碰大将军遗体一下!”
“朝廷没有明旨,一个小小八品参军,竟敢说开棺验屍,岂有此理!”
曹达苦笑,朝秦虎摊摊手,摇摇头,意思是:本将也无能为力了。
秦虎不慌不忙,朝鲍福来说道:“鲍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鲍福来见他态度坚决,冷笑一声,大踏步走到角落,双手叉腰,说道:“你有何话要讲?”
秦虎从怀中掏出巴掌大小一件物事,递到他手中,低声道:“将军看仔细了!”帐篷里昏暗,因此四周点了几根巨烛,鲍福来借着烛光低头一看,顿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