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虽然号称大老虎,但大老虎也怕母老虎,生怕这丫头傻乎乎的再挥动铁尺砸几下,那可吃不消,赶紧叫道:“喂喂,切莫动手,我是十七卫的人!”
那壮汉一样的丫鬟将铁尺抗在肩头,伸出一只巨掌,面上仍是一副傻笑样子,说道:“牌子呢?”
秦虎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十七卫的腰牌递过去。
那丫头将腰牌翻过来转过去仔细看过不停,好像小孩子把玩手中的玩具,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面上也不知是喜是恼。
虽然是冬天,秦虎也觉得额上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她看完了,将腰牌抛还秦虎,说了声:“好吧,随我来!”转身登登登而行,秦虎才长嘘了一口气。
宅子的木门之后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一侧是前厅,那绿衣丫鬟掀开一道厚厚的、遮挡风雪的布帘,走进厅内。
秦虎跟着迈步入内,厅里面光线略暗,角落里生了火炉子,陈设简单,没有摆放什么多余的家具。
上首椅子上挨坐着一名锦衣公子,狐裘围脖,脸色灰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公子身侧,一边是一个四五十岁落拓的中年汉子,腰插一根长笛,下巴稀悉松松一溜短须,神情落寞,另一边便是那绿衣服的胖丫鬟,她边玩弄着裙角,边傻笑看着秦虎。
秦虎抱拳行礼,朗声道:“在下乃是十七卫乙组秦虎,见过公子和两位朋友。”
那锦衣公子没有言语,中年汉子双目精光闪闪,说道:“我们公子在此间等候了一天一夜,十七卫的朋友未免太过怠慢。”他声音不高,却有一股剑气破空的威猛之气。
秦虎略显尴尬,说道:“实在抱歉,在下另有要务,刚刚处理完毕,马上赶来,累各位久候了。”
中年汉子说道:“有劳秦大人了,大人可清楚今次的任务?”
秦虎说道:“秦虎任由公子差遣,其他一概不知。”
中年汉子冷冷道:“此番凶险,实乃过刀山、踏火海,将面临九死一生的局面,秦大人心中可有把握?”
秦虎面色不改,说道:“十七卫只管办差,不论凶险。”
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他半天,探查不出秦虎身上有任何真气流动的迹象,不由得皱皱眉头,说道:“秦大人似乎不会武功。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要保护公子平平安安返回京城,而我们将面临的强敌众多, 既有江湖上的高手,也有绿林里的巨盗,还有数不清的杀手,还有官府方面的暗探。”
那汉子冷冷道:“此去京城两千多里路,道路漫长艰险,秦大人嘴上说得响亮,到头来凭什么去保障我们公子的安危?”
秦虎微微一笑,说道:“敢问公子是哪家的公子,此去京城目的何在?”
中年汉子说道:“公子身份特殊,不便向外人透露,秦大人只管办差便是。”
秦虎不慌不忙,揖了一揖,说道:“既然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不以真实目的相告,如何彼此信任,生死相托?告辞了!”
中年汉子料不到他说走就走,当场呆住。
那锦衣公子忽然长身站起,微微一笑,说道:“十七卫果然名不虚传,蒯叔,大荷,是我们对秦大人怠慢了。”
公子语音温和轻柔,仿似春风拂过山岗,暖洋洋的叫人好不舒服。秦虎心想:好呀,正主终於出场了。
公子走近秦虎,摘下面上一张薄薄的面具,顿时容光焕发,一扫刚才的颓废景象。
秦虎只觉得双眼发亮,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俊俏、如此潇洒的男子。
那公子面如冠玉,凤目细眉,鼻梁挺直,嘴唇极薄,笑起来如同光风霁月,令人亲近信赖。
兼之他长身玉立,如危崖青松,秦虎个头已经算是极高,他比秦虎不过略微低上少许而已。
公子微笑道:“在下乃是黯然销魂楼的林枫晚。”
林枫晚!
黯然销魂楼楼主,京城第三高手,京城第一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