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韵道:“不错,朝廷正在拟定几个新的节度使,几员大将,即时赴任,建立新军。将来我们和北莽一旦开战,我建议你可以用监军或者观察使的身份到战场上走走,增加一些履历和见识。”
秦虎笑道:“到时候大人一句话便可,属下自当领命。”
告别了许大人,秦虎想起多日未曾归家,便径往黯然销魂楼而来。
林枫晚、甘三娘在庭院里说着体己话,徐淮南和藤原左太郎正在一旁热烈讨论某个话题。见到秦虎归来,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秦虎道:“哈,徐兄和藤原兄在探讨什么好事情啊?”
徐淮南道:“大人回来的正好,在下正在和藤原兄说到扶桑刀法和高丽弈剑术的优劣。”
秦虎道:“徐兄也会高丽的弈剑术吗?”
徐淮南笑笑道:“略懂一些皮毛而已,不如藤原兄刀法精深。”
秦虎道:“谦虚了谦虚了,徐兄位列京城十大高手,徐淮南的妙手名动京师,想必武功也是极高的。空口谈论太过乏味,不如你和藤原兄比试一场,我们正好开开眼界。”
林枫晚、甘三娘自然拍手叫好。
徐淮南书、画、诗、文皆精,又擅长各种乐器,据传十八般兵器也样样精通,寻常一件兵器到了他手里,总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化腐朽为神奇。徐淮南的妙手由此而得名。
徐淮南也不客气,拔出腰间长剑,微笑道:“藤原兄,请!”
藤原左太郎擎出长刀,正色道:“徐兄,此刀乃是我随身所用宝刀,名曰:妖童斩,请赐教!”
妖童斩刀刃细长,中间略弯,日光下呈现出水一样的白光,显然极为锋利。
藤原摆了个奇怪的姿势,右足在前,左足在后,膝盖微微弯曲,双手握刀,刀身后收。按理说,他应该左足在前,右足在后才方便出刀才是。
徐淮南右手平抬,剑锋前指,凝神不动。
藤原忽地大喝,长刀上挑,荡开剑锋,跟着挥刀斜斩对方腰间,两刀使得又快又狠。
徐淮南长剑圈转,当得一声刀剑相交,然后长剑再次圈转,剑锋平贴着刀锋,使出一股粘力,不让长刀展开攻势。
藤原疾步趋前,瞬间拉近两人距离,双手高高上举,长刀刀身与剑身形成一个斜斜的十字,他寸劲一发,刀身脱离剑身,随即顺势横劈徐淮南中路。
两人交手不过两三招,兔起鹘落,招招惊险,招招抢先,毫不相让。
徐淮南飞身跃起,剑指藤原头顶,藤原双手举刀招架,徐淮南在半空身体轻轻一转,长剑刷的一声刺向藤原后脑!
藤原闪电般回刀身后,徐淮南长剑一抖,直向藤原胁下。
秦虎看得仔细,心中若有所悟。
那高丽弈剑术,招数上并无特异之处,就好像棋术高手弈棋布局,走一步,看几步,将对方的路数了然於胸,料敌机先,先发制人。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需要极其高明的眼光和千百次实战的锤炼。
藤原的扶桑刀法又不同,刀路极为简单,就是劈斩刺挑那么几下,但配合步法身形,出招快而直接,没有什么虚招花架子,极为实用。
两人又斗了几招,藤原霍地收刀后退,鞠躬行礼,叹道:“不用比了,徐兄剑法高超,在下甘拜下风。”
原来徐淮南招招都看透他的刀路,着着领先,他下一刀未发,徐淮南长剑早早指向他的空门,如果是生死相搏,徐淮南不再留手,藤原身上早已中剑。
秦虎哈哈一笑道:“好剑法, 好刀法!”
徐淮南笑道:“大人的高家枪法不俗,不如也下场玩玩,大家切磋一下。”
秦虎连连摆手,说道:“高手面前不说假话,我那三脚猫功夫,就不要献丑了。”
徐淮南道:“大人在西郊校场大展神威,三招击败西凉高手,何等干脆利落,坊间传闻,要将大人列入京城第十一高手呢,还请赐教!”
秦虎也有些意动,正好试试自己融合沧浪刀法的枪法,近日有无进步,便叫楼里的兄弟取来长枪,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有些轻了,问道:“楼里还有没有别的长枪?例如长矛、锥枪什么的?”
那人答道:“回禀姑爷,没有了。”
秦虎道:“你去问双戟将借根长戟。”
那人一溜小跑而去,不多时取来一支长戟,那长戟比一般的长枪略长,秦虎舞了几下,觉得份量尚可,说道:“好吧,秦某便用长戟领教徐兄的弈剑术。”
戟长剑短,秦虎长戟刚摆开架势,徐淮南已挺身来攻,要的是秦虎无暇收戟抵挡。
秦虎健腕一旋,戟身在一个极小的角度乃连连摆动,挡开长剑,随即长戟一抖,刺向徐淮南咽喉。
徐淮南回剑,剑尖使个巧劲,挑开长戟。
秦虎一声断喝,纵身猛扑,长戟猛刺徐淮南小腹,阴阳二气全力发出,破空之声大作!
徐淮南一惊,使出小巧腾挪的身法,避开长戟,剑光闪闪,削向秦虎双手。
秦虎跃开几步,长戟如长江大河,一浪接一浪,展开狂风暴雨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