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提,秦虎四人一路风尘仆仆,终於赶回大理。
战争的乌云笼罩下,大理城戒备明显比以往森严。百姓们脸上的恬静安宁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惶恐。
天朝的大军未曾出动,但大理方面已经收到风声,一面紧急派出使者前往天朝斡旋,一面加快征兵筹粮备战。
秦虎对林夫人、林枫晚说道:“岳母、阿晚,家里就交给你们了,我打算马上进宫面圣,陈说利害,争取大理主动出兵。”
林枫晚道:“大理虽然是小国,皇帝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老虎,你想清楚了吗?”
秦虎道:“我试试。”
他扬鞭打马,往皇宫方向疾驰。
大理的皇宫建制不大,但朴素而威严。宫门口两队披挂整齐的兵士正在列阵守卫。秦虎才下马,便有兵士喝道:“止步,来着何人?”
秦虎道:“你们上官何在?”
兵士道:“闲人通通闪开,不得滋扰。”
秦虎道:“我乃天朝禁军副都指挥使,御林军统制秦虎,求见皇上,烦请通报。”
兵士被秦虎通报的头衔吓了一跳,连忙打量眼前此人,但装束打扮毫不起眼,又无印信凭据,半信半疑,说道:“你莫要胡说,等一下把你拿下,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秦虎一笑,说道:“你只管通传,我就在这里等着。”
那个兵士咕哝了几句,匆匆入内而去。
秦虎眯着眼,优哉游哉候了半天,终於等到一名身披甲胄、头戴兜鍪的将领气势汹汹的走出来。
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双目神威凛凛,无人敢於对视。
秦虎倚着马,一身怠懒模样,那人喝道:“嗨,你说你是天朝的御林军统制?要面见皇上?”
秦虎道:“对呀,御林军统制又不值几个银子,何必冒充?”
那人道:“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秦虎叹道:“没有。”
那人一挥手,叫道:“左右,将他拿下!”
秦虎摆摆手道:“且慢!”掏出一块腰牌,说道:“将军请看,这是天朝十七卫的腰牌,在下诚心诚意,为了大理的安危而来,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那人见了十七卫的腰牌,瞳孔紧缩,说道:“十七卫好大的名气,阁下意欲何为?”
秦虎朗声道:“保卫大理,平息干戈。”
随后,那个豪迈的将军,皇宫宿卫大将韦煜,领着秦虎走进大理皇宫的理政大殿。
进入大殿之前,必须解除随身兵器,秦虎若无其事,照足所有规矩。将佩刀解下,交於值守的侍卫,空身进殿。
大殿里面,有大理的皇帝、宰相、各部官员、各地土司、领军大将正在紧急商议。
商议的主题:天朝大举兴兵,应该如何应对?
殿内的承值官唱名道:“天朝御林军统制秦虎求见!”一干官员、将领都伸直脖子,看看来者乃何方神圣。
秦虎上殿,先施礼道:“天朝御林军统制秦虎参见皇上!”
大理的皇上慈眉善目的,态度倒十分和蔼,说道:“秦将军请起,不知道秦将军是代表上国朝廷而来,还是代表其他而来?”
秦虎道:“在下定居大理数年,代表大理子民而来。”
大理皇帝道:“大理小国寡民,不想与大国为敌,将军有什么建议?”
秦虎道:“罢兵休战,还大理一个和平。”
旁边一人冷笑道:“大言不惭,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叫天朝大国退兵?”
那人武将装扮,排位靠前,乃是大理国的三军都统,皇室的宗亲。
秦虎眨眨眼,笑道:“在下曾任神卫军统制、禁军大营副都指挥使,当年的阳凤关守城战,也曾参加过的,难道大理现在面临的局面,比当年三十万北莽精兵南下中原还要严峻吗?”
三军都统赫然动容,说道:“阳凤关?干掉萧赤里、歼灭三万北莽精兵的,是你?”
秦虎抆抆鼻子,说道:“嗯,算是吧。”
大理皇宫的宿卫大将,相当於天朝的御林军统领,那韦煜眼中精光一闪,躬身禀告道:“皇上,末将想和秦将军较量几招,恳请陛下恩准。”
大理的皇上、在场的文武官员也有点搞不懂秦虎的份量,於是纷纷点头。
萧赤里属於北莽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既然战胜了萧赤里,那么,秦虎的武功,应该不会差。
所以宿卫大将韦煜,准备试试秦虎的斤两。看看此人的说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韦煜乃宫中第一高手,内功精纯,擅长使用一对铜鐧。
秦虎用的是扶桑长刀:长纲宗造。
比武的地点,就在理政殿前方的广场。
韦煜双鐧一击,一声脆响,嗡嗡而鸣,响彻远近。秦虎拔刀,左右随意挥动几下,含笑而立。
韦煜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好刀!阁下用扶桑之刀,想必精通扶桑刀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法。”
秦虎道:“韦将军好眼力!”
韦煜霍地动了,地面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出现在秦虎左侧,左手铜鐧横扫秦虎的腰腹。
秦虎抬手,长刀摆了一个极小的角度,斜斜向上一削。
当,兵器相交,韦煜觉得铜鐧上一道绵绵内力如浪涛拍打江岸,秦虎这刀挥动的幅度也不大,但刀身中力道惊人,重重叠叠,铜鐧不由地远远荡开。
韦煜舌绽春雷,右手鐧疾劈秦虎后脑,刚才第一鐧他纯属试探,此刻第二鐧才是全力出手。
秦虎身躯一旋,长纲宗造已然贴住铜鐧,他使了个高家枪的缠枪术,黏住铜鐧,划了个大圆圈,韦煜不由自主地为他牵动,向旁边踏出两步。
大圆圈跟着又是几个小圆圈,韦煜如同牵线木偶,被长刀带动,脚步虚浮不稳。
那韦煜不愧高手,双鐧相交,内力猛地爆发,将长刀震开,跟着双鐧暴风骤雨一般,展开连续攻击。
当当当当,响声不绝,秦虎长刀挥洒自如,一步不退,稳守身前三尺。
观战的皇帝、文武官员只看得眼花缭乱。
韦煜一边出招,一边心惊:此人的刀法看似扶桑刀法,又好像并非扶桑刀法,招式简朴之极,但偏偏自己的猛招狠招都打在棉花团上,全无着力之处。
十几招一过,韦煜攻势已竭,秦虎虎目一睁,喝道:“该我了!”
他刷的一刀,正好从两根铜鐧之间穿过,砍向韦煜咽喉。
这一刀速度好快,雪白的刀光刚刚亮起,刀身仿佛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