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江山运势图,大争之世,天下轰动!(2 / 2)

这是望月潭沉淀多年的文气。

一时间,江山图上月华氤氲,犹如混沌降世,看不出丝毫玄机。

在场的众人无不死死地盯着石壁,期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也不知道如今的气运究竟在哪个国家。

韩倦连着吐了好几口气,用袖口抆了抆额头上的汗水。

看得出来,绘制这份江山运势图,对他也是不小的消耗。

他定了定神,凌空画下一张符籙,符籙成型的瞬间,便化作一道流光冲入月华之中,月华一阵震动,顷刻间便有一道光丝冲天而起连通霄汉,而运势图上的月华也一阵滚动,有规律地变化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月华缓缓向干黎楚齐四大强国汇聚。

干国处月华稍显稀薄,却生生不息。

黎国处月华作为浓郁,却隐隐三分。

楚国处内部月华激荡。

齐国处月华翻涌犹如波浪,前浪萎靡,后浪凌空。

恰好与如今四大强国局势一一对应。

众人纷纷感叹望气术的神奇,却还是有人提出了质疑:「韩道长,如今天下局势,但凡有些政见的人都能说得一清二楚。你这所谓的望气术虽然神奇,但……该不会是变戏法湖弄我等的吧?」

「诸位莫急!」

韩倦笑了笑,旋即撤掉了自己的真气。

月华彻底失去了韩倦的控制,却依旧在自行演化,前期相当长一段时间,演化得都比较缓慢,但忽然有那么一个节点,有三个漩涡先后在绛城、雍城和镐京出现,化作风暴彼此倾轧,最终将整片地图的月华搅得激荡无比。

只是短短的刹那,石壁便承受不住如此激荡的局势,月华顷刻崩毁,化作点点光芒重新归於潭底。

所有人都惊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崩了呢?

就连韩倦也有些懵,看着石壁反应了好一会儿。

罗偃忍不住问道:「韩世侄,这是怎么回事?」

韩倦抆了抆额头上的汗:「我修为尚浅,若世间气运正常运行,可平稳推演百年。但若出现惊天乱世……就不是如今的我能够把握得住了!」

「惊天乱世?」

罗偃神情严峻,不知什么时候脑门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那韩世侄,这惊天乱世之因,便在雍城、绛城和镐京么?」

韩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石壁,脸上满是疑惑。

赵宁神情也严肃得很,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过头:「嬴兄,这碗软饭能不能端稳,就看你手稳不稳了!」

嬴无忌:「……」

这江山气运图不像是假的!

毕竟韩倦从头到尾,所有的动作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来的。

在场有官吏有不少修为精深的人,更是有姜太渊这个道家大师兄,而韩倦却连胎蜕境都没有突破,若这都能

瞒住所有人作假,那只能说他是一个作假天才。

那么……

假设这江山气运图是真的,干黎两国究竟会发生什么变故,周王室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才能让风暴短时间内席卷整个天下?

毕竟在大变发生之前,气运图可是一直都非常平静的。

等等!

干黎?

一个嬴姓,一个嬴姓赵氏,不都是颛顼后人,再结合姜太渊前些天说的周天子的梦,好像一切都连在一起了。

嬴无忌心头跳了一下,感觉愈发不安,不管怎么看,这场大争之世的漩涡都会跟自己离得很近,不是自己得尽快发育,发育的差不多了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要知道这些诸侯国相互倾轧的时候跟特么绞肉机似的,兵人境以下谁都不敢说能在战场上立足,就连兵人境陨落的也不少,更何况后面是前所未有的惊世之变。

嬴无忌不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就算有幸沾染一些「王霸之气」,也应该坚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眼睛转了转,反正大变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刚好能借着联姻发育一波,到时达到精气神十三层,立马突破胎蜕境,然后带着自己老婆逃跑,哪怕她舍不得王兄和自己的公主之位,自己也得想办法把她套路走……

赵宁疑惑:「嬴兄,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缩了缩脖子,有些担心嬴无忌有断袖之癖。

嬴无忌摇了摇头:「没什么!」

此时场上,众人神色各异。

他们要么是来自各国的百家学子,要么是黎国的官员,再不然就是周王室派来的乐府官。

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不管站在哪个立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说……」

韩倦依旧是那副好死不死的模样,好像刚才那幅气运图与他无关一样,他指着自己胸前氤氲的黑白二气,懒洋洋道:「我这幅画,应当算载意之作了吧!」

众人定睛看去,发现他胸前的阴阳二气格外显眼。

这是……专属於阴阳学派的气运,丝丝缕缕万分清晰,虽然凝结不成一道,但也绝对是百家学子无比艳羡的存在。

载意之作!

上品!

罗偃点点头:「恭喜韩世侄作出载意之作,除非后面出现三篇立意更为高深的载意之作,那百家盛会精英学子之位,必有你一席之地!」

听到这句话,场上鸦雀无声。

三篇立意更加高深的,你在逗我?

虽然这幅气运图,技法大於立意,却也是绝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再来三篇?

太子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韩倦那张颓丧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笑容,拱了拱手道:「多谢!」

说完便准备离开。

罗偃却叫住了他:「韩世侄,这江山气运图,究竟是你自己想画的,还是你师父嘱托你画的?」

这个问题十分重要,直接说明了道家是否有意参与诸侯国之间的纷争。

「我师父嘱托的。」

韩倦一点也没有避讳,说完之后直接纵身一跃,越过了墙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对这次文会没有任何留恋,好像他这次过来,只是为了送这幅图而已。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

道家,这次真的要回来了。

姜太渊眉头微拧,不知道老子一脉究竟想要干什么。

罗偃抚须笑了笑,朗声说道:「文会继续,还有谁有佳作?」

场面有些寂静,原本还有不少人准备

上去,但这江山气运图一出,大家都不知道有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呢,现在出去……那不就是纯献丑么?

再者……

万一自己刚把诗词题上去,等会再出来一幅画,把另外半块石壁给清场了,那多尴尬。

「哈哈哈!既然诸位这么谦让,那我就先献丑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相貌英武的青年站了起来。

「平陵君!」

「他也要作诗?」

「他不是来当评判的么,为什么也要……」

「平陵君素来低调,这次却忽然出手,恐怕也是一篇载意之作啊!」

「这……那第二题我们不是白参加了?」

赵契没有理会众人,只是脸上带笑朝石壁走去,冲罗偃和姜太渊作了一个揖:「罗相,姜府令,我需要把另外半边石壁清了,两位不介意吧?」

罗偃:「……」

姜太渊:「……」

场上众人:「……」

幸亏刚才没有出来,不然真就尴尬了。

赵契见众人没有异议,掌上真气弥散,另外半块石壁上的字迹顷刻消失不见。

随后便令人取出了一支一人高的青铜笔杆,微微一笑,直接擎笔跃起。

一笔一墨,山水天成。

在他的真气控制之下,没有一滴墨飞出石壁,而石壁上的画也逐渐成型。

画中是一处河道,河水之中飞沙走石,河堤也高出地面近一尺,明眼人一看便是滋养中原大地的黄河。

河堤两侧,无数良田灌既。

河岸之上,千百民夫清理淤泥。

两道背影站在河堤上,青年身穿王室衣袍,却是两脚淤泥,明显刚才亲自清理了河道,而老臣则是拿着图纸,正为青年讲解着什么。

赵契收笔,在落款处写了三个大字:君,臣,民!

丝丝清气在他胸口萦绕,虽不如刚才韩倦强大,却也是名副其实的儒家气运。

载意之作。

成了!

在场的官吏无不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没想到短时间内就见证了两篇载意之作的诞生。

而其中的意思,更是无比清晰。

君当体恤民情。

臣当为国分忧。

如此画作,似让人看到舜禹之风的复兴。

场上众人,无不窃窃私语。

「想不到平陵君居然有此般高尚的情操!」

「舜耕历山,禹治水患,如今却鲜有君王能做到这般。倒是平陵君少年时曾游历天下,听说体会过不少民间疾苦,反倒是太子一直呆在宫殿之中。」

「你不要命了?」

「我怎么不要命了?我又不是你们黎国人。」

「……你特娘说的好有道理!」

「不过你看这背影,有没有感觉跟平陵君有点像?还有另外一个,是不是有点像罗相?」

「还真是!」

「平陵君当中作出这幅画,是什么意思?难道……」

「他蛰伏多年,如今终於要抢了么?」

「今天究竟是什么情况啊,小小一个文会,先出现了一幅断言天下大变的气运图,平陵君又跳出来……」

「平陵君终於要争王位了么?今日恐怕要写到史书当中了。」

「疯了!」

所有人都有点慌,没想到居然以这种方式见证历史事件的发生。

就连罗偃脸色都有些阴晴不定,看向赵契,眼神十分复杂。

嬴无忌看向赵宁。

果然!

这妞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他心中也有些腹诽,看来黎国内部还有太多事情自己不知道,平陵君手上不但有牌,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打出来,这黎国怕是也不太平。

他笑了笑:「哎!赵兄,这平陵君好像要挖你们太子的墙角!」

赵宁哼了一声:「嬴兄,这平陵君好像要踹你的饭碗。」

两人对视了片刻。

嬴无忌站起身来。

赵宁疑惑道:「嬴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嬴无忌啐了一口唾沫,嘴里吐出两个字。

「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