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声中,无数的门徒道众,纷纷诧异地停下手中各自忙着的道门事物,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东张西望,有的则是面露忧色,不知不觉,下意识地便向天元山巅峰之上望去。
这一次,教尊云游洪荒,时间似乎漫长得有些超乎想象,甚至,还有些异乎寻常。
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不知怎么,道门中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言风语。
有的谣言言之凿凿,说什么师尊现在竟被上苍一巴掌打回了原形,现在不知正在哪条大江大河中苦苦挣扎哩。
有的说法更是邪乎,竟说他们的师尊,早已被那传说中不知其大的不周山之神,给一口吞噬了。现在的棋道,何去何从,也许只有那讲道人鸿钧可以说得清楚……
不过神奇的是,在这一股莫名生出的歪理邪说,刚刚冒出头来之时,天元山那一方百尺之地,便在无声无息之间,开始若有若无地每日都自行散发出若隐若现的道纹波光。
一股明显的浩然正气,渐渐的,就像一层淡淡的光晕,将以天元山为核心的整个方圆万里之地的道门,宛若蛋壳般地完整包裹了起来。
自此,天元山整个道门,又恢复了往日的安详,淡然与宁静。
不过此刻这个奇怪的黑小子,却始终是一个例外般的存在。
大风起兮,所有的门徒道众,虽然都是惊慌失色,心中惊异这莫名而起的大风,不是妖风恐怕对道门而言,也不是什么吉兆。所有,一个个都是忧国忧民的样子。
只有这个黑小子,却是难以觉察地低头一笑,探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随即另只手又是长袖一挥,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这道门之中使出神通,刹那间便遮掩了他所在的百丈之地。
紧接着,鸿钧的声音,便徐徐传入到了他耳中:
“法不传六耳,周天,此言仅汝一人听真:”
“吾之四讲,三千年一讲,将於千年后开讲。此乃终极说法,从此洪荒再无鸿钧说道,故此汝若来,便是一个和字。”
“汝若不来,粉饰再多也是枉然,那便是其心可诛,哪有什么流水不争先之说耳?果真如此,纵使天大因果,吾也自会渡波而去,所谓法不容情,道无二条,灭汝满门,在所不惜也……”
还未听完,这黑小子便是嘿然一惊,随即点头暗道:
“鸿钧?果然是汝,吾算计中,到底还是没有将汝之心思猜错,哼哼!”
等到全部听完,这黑小子便像遇见一件大喜事般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随后仰天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周天小儿,吾早就料到汝必有这么一天!瞧瞧,他说来就来了吧?哈哈哈,吾不远万里,屈尊到汝这道门之间,百十年来,研习汝之棋道,揣摩汝之要义,破解汝之气运。”
“怎奈何,围棋吾倒是学会如何下了,却不知棋艺越精,对汝之门道,却越发的难懂。哼,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汝之棋道,若没有藏私,怎么如此越学越难乎?”
“如今汝不知天高地厚,触霉头触到那鸿钧头上。哈哈,吾正好在汝这道门之中,看那鸿钧老儿渡波而来,教汝灰飞烟灭之间,好生看一场好戏!”
说完,这黑小子方才有恃无恐地收回神通,刹那间,竟又恢复了他那又黑又瘦,言行举止甚至还有些木讷的行状来。
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整个道门,即使有金色巨猿,以及奥妙、味道等四大混沌魔神,对这黑小子方才那一瞬间的神通,竟然没有一丝觉察。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
谁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