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另一个周天,一字一句以只有他二人才知晓的传音方式,将周天在洪荒世界中曾经对他所有的预先布局和安排,都说给他自己后,周天忍不住就是一阵暗自摇头:
谁能想到,原来在那天道一统天下的洪荒中,除了自己以“周天”之象横空出世,成为那“大道五五,被莫名掩去的那个五”,并顺势成为“天道五十,又成为其中掩去其一的那一个一线生机”。满以为这样,自己已经是可以与那合道后的鸿钧并存的顶天存在了。
谁知,就在鸿钧最后合道之前的“鸿钧四讲”之际,莫名其妙又冒出一个谁都不知道为何物的“鸿沟”,继而又在这鸿沟之后,生出一个简直堪比盘古的大神,直接一出手,不费吹灰之力,趁着三人在天元山下勾心斗角,大打出手,就将鸿钧、罗睺连同他周天一锅端,老老实实地被人家摁在一张与周天棋道之中一模一样的“一尺棋枰”上,真正的被人当做棋子,下来下去了……
唉,细思极恐啊!
“周天吾兄,汝当初将吾作为一枚预埋的棋子,放到这无仙无佛的后世人族世界,那时,汝想到的,只是与那接引道人一言不合之下的赌局,就真没有一点预感,察觉到一丝一毫那个堪比大兄盘古的恐怖存在吗?”
看到周天忽然摇头叹息,心意相通的另一个周天,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尽管他很清楚,问了也是白问。
可是,谁让他是周天唯一的分身。而且,自从被派到这里来,除了整日守望,监控着那接引道人同样为了赌局而可能在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真正能帮到本尊周天的,几乎可以说寸功未立啊!
谁知,周天竟然沉思中,坚定地点了点头道:
“要说没有一丝感觉,似乎也不对。只是可惜,那种感觉,因为过於虚无缥缈,在稍纵即逝的蛛丝马迹前,吾还是将他当做一念之间给忽略了过去。”
“可惜,可惜,”周天分身不无遗憾道:
“吾兄当时若有一点点警觉,察觉到苗头,早作准备,甚至可以与那鸿钧、罗睺化干戈於玉帛,直言那强大存在的无敌性,怕也不是现如今的这个局面了。”
周天摇摇头,马上断然否定道:
“汝之推想,太过武断片面,有些过於一厢情愿了。试想,若没有那一道鸿沟的横空出世,吾贸贸然就去找那鸿钧、罗睺,以他们地位和性子,他们会信吗?”
“再者说了,即便他们信了吾,以他们的自信,一定会立刻想当然地提出,以鸿钧、罗睺加上周天三人联手之力,洪荒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最后,就算一切都如我所愿,吾猜出了这个几乎无敌的存在,并且还做好了一切预防手段,甚至还集合了洪荒几乎所有的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强手。结果呢,不还是一个个变成了人家手中的棋子,被装入棋奁,从强到弱,从大到小,一个个点名作为棋子任其在那一尺棋枰上摆布吗?”
周天剥丝抽茧般的分析和推理,直听得周天分身一阵阵不寒而栗,半晌都口不能言。
良久,他才幽幽长叹一声,仰望着深邃的苍穹之上道:
“周天吾兄,若照此说来,岂不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们还巴巴地在这做什么,即使回去了,不也是那一尺棋枰上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弄吗?”
说着,他竟慢慢的流出泪来,一副生无可恋道:
“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不,周天吾兄,吾一直都相信,吾兄汝就是洪荒的一个奇迹,连大道五五,也都要让出五分给汝,汝岂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击败。最不济,我们不还有盘古大兄么,洪荒若真的湮灭,盘古大兄肯定会早就算到,不会没有一点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