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老和尚道:“所以老衲不解他怎会收录慕容檀越后人,且不惜一切地将这位慕容檀越后人,造就一身惊人绝艺!老衲因为不解他那用心,所以深深担心!”
古寒月眉锋深皱,沉岭不语。
老和尚话锋微顿,接着又道:“要说他造就檀越这位幼主,目的在使他有力报仇,这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事,他早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数十年来,他恨不得慕容檀越早他死去,独留他一人称雄於世,唯我独尊,他既有这种想法,岂会再造就出第二个慕容来?”
古寒月仍未说话,半晌方抬眼说道:“大和尚,这只有一种可能!”
老和尚道:“什么?”
古寒月道:“他己不是昔年性情!”
老和尚摇头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由檀越那位幼主看,老衲敢於断言,他仍是昔年一般性情,丝毫未变!”
古寒月眉锋一皱,还要再说。
老和尚已然摇头又道:“这件事目前既想它不透,暂时就不必再去想它,只要有檀越跟随在慕容小檀越身旁,老衲也就放心不少!”
“大和尚之意……”
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可知老衲适才为何一再激他出手?”
古寒月点头未语。
老和尚一叹说道:“老衲之本意,是要略挫他的傲气,要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以为师门绝艺所向无敌,便肆无忌惮的胡为滥杀……”
古寒月截口说道:“大和尚此着似乎已经收效……”
老和尚摇头说道:“檀越错了,丝毫未曾收效!”
古寒月一怔说道:“怎么说?”
老和尚道:“檀越未见他适才离去时目光中所含的神色,他对老衲或有所惧,但未必心服,老衲敢说,他已暗中发誓,他年非打倒老衲,洗雪今日之耻不可!”
古寒月道:“大和尚,我那幼主为古寒月恩主之后,他该是……”
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莫要忘了.他襁褓中即被那人收列门墙,那人从小把他教养长大,耳濡目染,环境影响人至巨,何况十九年岁月了!”
古寒月-震说道:“大和尚是说……”
老和尚道:“他心胸之狭窄,性情之高傲,想法之偏激,与他那师父-般无二,简直可说是他那师尊之化身!”
占寒月皱眉沉吟,道:“那么.大和尚要我……”
老和尚道:“老衲要檀越暗中跟随,严加监督、照顾!”
古寒月面有难色,犹豫说道:“大和尚,他是古寒月幼主!”
老和尚面色-整,道:“檀越怎仍作是语?何谓主?何谓奴?檀越自甘为奴,不过是为了报答乃父之恩,他凭什么再自居幼主?”
话锋微顿,接道:“几十年来.檀越舍身弃名.跟随乃父.流过太多的血,流过太多的汗,不但旧恩尽报,更早已对他慕容一门义比天高,恩比海深……”
古寒月截口说道:“大和尚,这是古寒月应该的,恩主之恩,古寒月虽粉身碎骨,脑浆涂地报之不尽!”
老和尚道:“一念为善动天地.一行报德泣鬼神,这正是英雄本色,也是檀越之令人敬佩处,所以老衲说,对他这位幼主,恩威并俱者,举世唯有檀越一人,也唯有檀越才能降服他……”
古寒月长眉一挑,道:“大和尚,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不能不报,古寒月怎好从中阻拦?大和尚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