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月变色而起,但,突然他又像脱了力,砰然坐下,巨目暴睁,须发颤动,老脸抽搐,悲声苦笑:“郝老二,难不成你就真的与别人一样,这么信不过古寒月?”
郝百通脸色连变,默然不语,良久才一叹说道:“古大侠,郝百通说句不该说的话,倘若郝百通真的信不过古大侠,古大侠与郝百通两人之中,早就躺下一个了!”
古寒月浑身惧颤,巨目中泪光闪动,道:“郝老二,彼此多年故交,你我义可同生共死,我不谢了,古寒月如今还能有一个朋友相信,虽死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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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百通摇头哀叹,道:“彼此相识非一日,郝百通八兄弟昔年行道江湖,身受古大侠的也不少,古大快还说这个干什么……”
顿了—下,目中尽射悲怒之色,接道:“总而言之,十绝一代仁侠,宇内共尊,他不该有这种凶残桀骜、暴戾横霸的后人!”
古寒月摇头说道:“郝老二,你错了,这不能怪古寒月那位幼主,他初出江湖,年幼见浅,怎知人心之阴诈,再说……”
巨目中闪射威棱,咬牙接道:“那一缺老人心智、手法如此高明,母子活命大恩於前,十九年教养、造就之恩於后,你叫他听谁的?除了那一缺老人,他还能听谁的?”
郝百通连连摇头,默然不语。
须臾,他突然抬头,皱眉说道:“古大侠,郝百通有—事不明……”
古寒月截口说道:“郝老二,说吧!”
郝百通道:“既然当年黄山约斗郝百通八兄弟之人不是十绝,别人不知慕容夫人却不会不知,那一缺老人对古大侠那位幼主叙当年事谕令分杀八剑之际,幕容夫人也在座,怎么她不置一词未加阻拦?”
古寒月摇头苦笑说道:“这别说你郝老二不明白,就是古寒月也诧异莫明,满头雾水,百思而不解其所以然!”
郝百通沉吟良久,猛又抬头:“古大侠,你看会不会……”倏然住口不言。
古寒月长眉一皱,道:“郝老二,彼此不外,什么话不可对我说?”
郝百通摇头说道:“古大侠别想左了,郝百通只是在考虑该怎么说!”
古寒月道:“现在总可以说了?”
郝百通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会不会是慕容夫人服了什么蒙蔽灵智的药物……”
古寒月摇头说道:“不会,不会,我敢断言绝不会!”
郝百通一怔,惑然说道:“怎见得?”
古寒月道:“倘若古寒月主母服了什么蒙蔽灵智的药物,她还会一再晓谕古寒月幼主,不要忘了我这个老奴么?”这话不错,假如上官兰服了什么蒙蔽灵智的药物,哪里还会晓谕慕容继承时刻莫忘他这位恩叔?
郝百通皱眉说道:“这么说来,该不是……”
古寒月接得肯定:“绝不是!”
郝百通沉吟道:“那么是……”双目一亮震声道:“会不会是慕容夫人被那一缺老人胁迫……”
古寒月摇头说道:“也不是!”
郝百通道:“怎么?”
古寒月肃然说道:“古寒月主母绝代巾帼、当世奇女子,不是任何人可以胁迫的!”
这话更说得斩钉截铁,无比肯定。
郝百通目光凝注,道:“古大侠可知郝百通猜想那—缺老人拿什么胁迫?”
古寒月道:“莫过於性命!”
郝百通点头说道:“不错,古大侠可知郝百通指谁的性命?”
古寒月道:“应该是古寒月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