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不小,他还敢问个清楚。
冰冷话声道:“我可以告诉你,男的,少年!”
少年人比老年人更可怕!
乌良面无人色,骇然失声:“那么你是慕容……”
冰冷话声冷哼了一声:“你敢!”
乌良机伶一颤,住了口,突然腾身飞射,他想穿窗出楼而遁,适时,东隅角落里又传冷哼。
未见任何异动,乌良一个已然穿出窗外的高大身形,似遇无形吸力,忽地倒飞而回,砰然一声摔了下来。
无巧不巧正好砸在他原先的那副座头上,立时杯盘倒翻,酒菜四溅,一片狼借,不堪入目!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来要闹人命,溅上酒汁菜汤不要紧,唯恐再溅上一身血。
一时间,全楼大乱,酒客们纷纷站起,要走。
就在此时,东隅角落里站起个人,是个俊美绝伦的黑衣少年,他目闪威棱,眉挑凶煞,挥手轻喝:“别动!”
顿时一片寂然,鸦雀无声,还真灵,再没一个敢动。
黑衣少年淡然一笑,遥遥指向倒卧狼借中的乌良,道:“我找的是他,跟诸位无关,诸位要想留下的,只管放心吃喝,要走的,轻一点,慢一点,谁碰破一个杯子我找谁!”
这一来,谁还敢争先恐后没命的乱跑?
一个个白着脸,抖着腿,浑身打着哆嗦,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座头,一步步地往楼梯口捱去。
适时,黑衣少年又说了话:“诸位,打扰酒兴,至感不安,我提醒一句,别忘了付帐!”
看不出,他倒想得蛮周到。
黑衣人儿笑了,笑得虽极轻微,却很明朗。
酒客不敢不听,一个个乖乖地付了帐,下了楼。
除了乌良砸坏的那副座头外,其余的,不但一丝无损,而且酒钱一个不少,这该是不幸中的大幸!
帐房跟店伙这才暗暗吁了一口气,捏了一把冷汗,乘机把那位吓呆了的唱歌人儿,扶进了楼后。
“愿留下的,只管放心吃喝”,他这话等於白说,转眼问,满楼空空,酒客们走了个一干二净,不,不能说一干二净,还有一位。
是那位黑衣人儿,她没走,是唯—的例外。
她皓腕半抬,拿着一副竹箸,在轻轻翻弄着面前小碟中的几味卤菜,根本就像个没事人儿一般!
当黑衣少年一双犀利目光,落向她那无限美好的背影上时,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代之而起的是无限讶异!
高傲的性格,使他不打算开口,无如,眼前这出奇的情形,却使他忍不住,他挑了桃眉,犹豫着说了话:“这位姑娘,你,你不走?”
姑娘听若无闻,没理他。
这可是他平生仅遇。第一个没立即答他问话的人!
黑衣少年目中寒芒一闪,但倏又敛去威态,二次发话:“姑娘,我是对姑娘说话!”
黑农人儿没回头,却总算开了口:“我知道,除了地上的这位,这儿已没有第二个酒客!”
话声,好甜,好美,直如仙乐传自九霄!
其实,她该说这儿没第二个姑娘家。
黑衣少年一咳道:“那么,姑娘该答我问话!”
声音竟有点颤抖,为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黑衣人儿仍没回头,淡淡说道:“答什么?”
这岂非明知故问?难不成她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