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点头说道:“檀越胸罗渊博,见多识广,令人佩服,敢请再答贫衲一问,金蚕蛊之来处为何?何人精擅此道?”
慕容岚脑际灵光电闪,神情猛震,勃然色变,失声说道:“大和尚,你是说……”
“贫衲没说什么!”老和尚截口说道:“贫衲只是深感诧异,也百思莫解,风闻他夫妇早在五十年前便已双死苗疆,金蚕蛊也随之失传,一晃五十年,不想今日金蚕蛊再现宇内,更来中原,岂不是令人百思不解之余,而深感觳觫么?”
慕容岚皱眉说道:“大和尚,想必这就是他们的仗恃了!”
老和尚微微点头,缓缓答话,眉宇间神色显得有点沉重:“希望仅仅是物而不是人,否则苍生堪忧,武林危甚……”
忽地扬笑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找的总是贫衲与神尼以及檀越一家,贫衲与神尼两至金刚不坏,纵或神人,也奈何不了贫衲与神尼,檀越有‘大静神功’护体,古大侠两仪神罡无坚不摧,慕容小施主也有一身高绝功力,神尼二高足自有师门神功御敌,金蚕蛊谅难为患,不过,此物伤人於不知不觉中,甚难防备,若在疏於防范下,更属堪虑.以檀越高绝功智,丰富经验,尚且不免为人所乘,何况慕容小施主等犹茫然不知!所以,贫衲奉劝檀越,速住苏杭走一遭!”
绝佳例证在前,复经此一说,慕容岚不敢怠慢,略一冲疑,陡挑双眉:“大和尚,我只有遵命了,此间一别……”
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只管去,浩劫已起,贫衲消闲不得,江湖之中,彼此随时有见面之机会,不必约期!”
慕容岚道:“那么,我告辞了!”
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慕容岚远去,老和尚随即西向合十,神情肃穆,目射神光,低宣佛号,喃喃一声:“佛祖恕我,为苍生,为武林,圣心愿自误飞昇。”
话落,人化清风,一闪不见。
慕容岚下灵隐寺,过玉泉山,越灵栖岭,又回到了岳庙,正当他欲绕林而过之际。
一阵步履声透林而出,是穷神柳悟非,他身旁多了两个人,竟会是铁嘴君子呼延灼与青囊叟褚一飞。
柳悟非候人不至,东郭逸爽约,那自在意料之中,可是慕容岚却没想到,柳悟非他还没走。
更没想到,呼延灼与褚一飞会在这儿跟柳悟非碰了头。
慕容岚心悬妻儿,欲早团圆,不愿多事耽搁,况且他以殷适仁身份,与穷神缘不过一面,并无深交,没有招呼的必要,有心避了开去。
但是他脚下刚转,便被眼尖的柳悟非看见,立即出声招呼:“那位不是殷大侠?柳悟非在此!”
如此一来,慕容岚倒不好躲了,暗暗一声苦笑,随即转过了身:“原来是穷神柳大侠,怎么,柳大侠……”
说话之间,柳悟非与呼延灼,褚一飞二人已然行近,是圣心大和尚的方外至交,柳悟非不敢失礼,当即抱拳:“西子湖何其之小,没想到在这儿再度幸遇殷大侠,柳悟非候人不至,朋友爽约,多等了片刻,不想等来了另两位友人,敢为殷大侠介绍……”
随为双方介绍,自不免互道久仰,一番寒暄。
寒暄既毕,柳悟非凝注发问:“殷大侠,那圣心大和尚……”
慕容岚忙道:“大和尚有事他去,临别之际,大和尚特嘱殷适仁往苏杭一行,所以原路下山,想先到杭州走走!”
柳悟非口快心直,脱口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儿么?”
慕容岚才待摇头,忽地心中一动,未答反问:“柳大侠见多识广,成名多年,当知昔年大漠之旁阿尔金山之上,有座万劫魔宫,隶属罗刹一教。”
柳悟非不等话完,立即点头:“这个柳悟非知道,当年是僧尼二圣远上大漠,双临阿尔金山,禅门神功联手之下,罗刹教灰飞烟灭,万劫魔宫自斯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