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岚那五指就像随形之影,摆不脱、甩不掉,古寒月尚未站稳。慕容岚原式不变,第二招已然又到。
古寒月一惊慌忙旋身,慕容岚五指抆肩而过,好险!
可是,当古寒月身形旋转方半之际,慕容岚那已然抆肩而过的五指,突然一沉而落,正好抓住衣袖。
古寒月立刻停身,慕容岚点到即收,衣袖述是好好的。
古寒月目射敬佩,肃然躬身:“恩主神技,老奴自知难躲!”
慕容岚淡然笑道:“那是古大哥谦让,古大哥这身功力……”
古寒月恭谨答道:“据大和尚说,足可与九妙相颉颃,不过,老奴以为……”
慕容岚目中电闪异采,笑道:“不差,古大哥委实与他难分高下,咱们走吧!”
古寒月心知他必有深意,但未便动问,当即躬身退后。
上官兰却眨动着美目,满面惑然地忍不住问道:“岚哥,要走不走的,你这是……”
慕答岚淡然笑道:“古大哥功力略逊九妙,我自知十招之内绝难扯落九如衣袖,但却能在第三招上扯落古大哥衣袖,而承儿虽不能在三招之内扯落古大哥衣袖,却能在第二招上扯落九妙衣袖,智慧高绝如兰妹者,难道还不懂么?”
上官兰一震,娇颜变色,美目中,随即闪起异采。
慕容岚再笑挥手:“别想了,回去再说,走吧!”当先向岭下走去。
上官兰懂了,古寒月仍是茫然,慕容继承是更糊涂。
古寒月是未便问。慕容继承却是根本不想问。
老少四人,在东方大白时,回到了扬州城。
进了城,慕容岚要慕容继承带路,径往客栈去,而没有如言住毁剑园做客,他的理由是,不想替毁剑堡惹麻烦。
无奈,世上有些事儿是很难预料的,在客栈中,慕容岚等人与闵三姑、仲孙飞琼见了面,眼见未来媳妇儿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又见小儿女满面娇羞,忸怩怍态,慕容岚心怀正欢。
突然间,门上起了一阵剥啄之声。
闵三姑白眉一皱,喝道:“进来!”
门外,一名伙计手托茶盘应声而入。
闵三姑双眉一展,笑道:“你倒挺周到的,不过,大清早饭都还没吃呢,又喝的什么茶!”一句话大伙儿全笑了。
伙计脸一红,搓着手,满脸窘笑地退了出去。
伙计走后,大伙儿谈笑又起,谈笑中,慕容岚概略地述出近日所见诸事,听得闵三姑白眉频皱,面现怒容:“阴妙香她好大的胆子,当年要不是家师跟圣心大和尚一念慈悲,如今世上哪还有她母女?她不但不思感恩图报,洗面革心,反倒以怨报德。卷土重来,意欲借寻仇之便,荼毒中原武林,那厉无影夫妇也够糊涂的,看来我老婆子师姐妹要替家师算算当年那笔旧帐了!”
慕容岚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阴妙香的心魔太重,已无可救药,那厉无影夫妇当年却无大恶……”
闵三姑截口说道:“慕容大侠不可对他们太慈悲,并非老婆子身入佛门,不灭杀心,而是眼前阴妙香便是一绝佳例证,只为了儿女亲事,便不惜出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这种人也留之不得!”
慕容岚笑了笑,道:“闵婆婆与厉无影夫妇当年曾有数面之缘,倘若能不沾血腥,不动干戈地说退他夫妇,未尝不是一桩大功德!”
闵三姑笑道:“老婆子没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苏秦、张仪那种辩才,只恐画虎不成,弄巧反拙,惹了一身罪孽!”
慕容岚道:“厉无影夫妇当年甚为震慑於闵婆婆的威名,虽事隔多年,我料他俩仍不敢对闵婆婆有所……”
闵三姑摇头说道:“慕容大侠错了,不是我老婆子无悲天悯人让一步之心,也不是我老婆子不肯试试,实在是我老婆子明知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