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
几人静听之余,脸色连变,慕容继承、古寒月、上官兰,更将目光紧紧地凝注在百里相那张脸上。
而,百里相却似毫无所觉地瞪目问道:“慕容兄,经此一提,小弟也想起来了,莫非是那大船舱中,那似无还有的淡淡异香?”
慕容岚点头说道:“贤弟,正是那似无还有的淡淡异香崇人,贤弟怎么到这时才想起?”
百里相摇头说道:“那股异香太以轻淡,小弟犹以为是舱中檀香香味,若不是慕容兄提醒,只怕小弟永远也想它不出……”
双眉陡挑,目中闪射骇人煞气,冷笑接道:“好一群卑鄙阴狠的东西,一旦被我等追上,哼哼!”
哼、哼两声,住口不言,余话没有出口,但由他那令人不寒而粟的怕人神态,及那声充满恨意、煞气四溢的冷哼,已够说明了一切了。
慕容岚闻声睹状,扬眉笑道:“贤弟不必空自发恨,那无补於事,目前还是赶快追寻罗刹教那批人踪迹才是要务!”
在场的几人,心中虽然对百里相极表怀疑,但是却不敢肯定断言,只因为那理由不够充分。
固然,当那艘大船要爆炸之际,百里相他离了船,可是他是去追人的,而并非无故离船。
同时,追人之词也非捏造,因为慕容岚明白,他是发现了船中隐藏着人,又比百里相发现得还早,只是他不动声色罢了,眼见惨状,发现了罗刹教徒,谁会不追?
再说,不但耳闻惨呼声、坠江声,在小船上的上官兰、闵三姑、仲孙飞琼三人,也亲眼看见夜空中百里相含怒出手,击毙一黑衣汉子,屍身坠落江中。
至於那燃灯之举,任何人也想像不到灯油中有毒,而,那燃灯之举又在所必须,何况百里相自己也中了毒。
这,使得几人没有理由怀疑百里相,由他近日来的遭遇,所作所为,也令人不能怀疑。
不过倘若这近日来的一切,都是百里相暗中一人搞的鬼,那此人可是极富心智、极其高明而令人可怕了。
慕容岚话声落后,百里相愤恨之色犹末尽敛,他点了点头道:“小弟遵命,但请慕容兄下令!”
慕容岚笑了笑,转望古寒月,道:“古大哥,请把船摇到对岸去看看!”
古寒月对他是由来敬服,一句话未说,应了一声,便摇动了手中橹,适时,百里相却讶声说道:“慕容兄,他船靠左岸,该是由左岸下的船,慕容兄又到右岸干什么?”
不知是装糊涂,抑或是真不明白。
慕容岚笑了笑,道:“声东击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罗刹教之狡猾,已屡见不鲜,咱们不得不多看看!”
百里相默然不语,须臾,船至对岸,百里相只一眼,立刻叹道:“慕容兄料事如神,小弟是每惭渺小,自叹不如!”
他那一眼所看到的,是岸边那软松泥土上,有两道车轮痕迹,小江边直通岸上,向前延伸。
既有车轮痕迹,那该是由此处登岸无疑了!岂料……
慕容岚突然一笑,又向着船后古寒月摆了手:“古人哥,咱们摇回对岸再去看看!”
古寒月面有诧色,但未问,应了一声,又复把船摇了回去,但百里相却忍不住诧声说道:“慕容兄,他们既在此登岸,那边还有什么可看的?”
慕容岚摇摇头奖道:“不然,罗刹教太以狡猾,令人不敢轻信,虽有车轮痕迹,未必就是确由此处登岸,还该到对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