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三
闵三姑冷笑说道:“你只要愿意听,我老婆子当然可以说,百里相,你站稳了,与我老婆子听清楚些……”话锋微顿,接道:“十九年前,你先指使雪衣八魔下书邀斗慕容大侠於唐努乌梁海,然后乘隙假扮慕容大侠与黄山邀斗武林八剑,慕容大侠洞悉阴谋,伤后诈死,你却又不死心地指使血盟十友那十个匹夫贺兰拦车,你自己则假扮冒充那一缺老人救走慕容夫人,处心积虑,用意狠毒,虚情假意地施恩於前,又十九年抚育承哥儿於后,当承哥儿艺成之时,你又假托维护先人威信,命承哥儿杀八剑,所幸承哥儿及时醒悟,慕容大侠伉俪及古大侠儿位也相继出现武林,你眼见一计难成,逐以真面目出现,杀了那可怜的一缺老人,以图掩人耳目,哄骗一时,然后又勾结罗刹教以找大和尚与家师为名,实则是对付慕容大侠一门,先掳八剑与六奇,然后又在沿途之上设歹毒埋伏害人,所幸我老婆子等福命两大,未被你害死,如今你却又用心莫测地激慕容大侠一人上峰,我老婆子等早就洞烛你那处心积虑的奸媒了,若非慕容大侠屡次阻拦,我老婆子早就揭穿你了……”
百里相突然一阵上干云霄的狂笑,震得群山回响,宿鸟惊飞,半山之上云雾一阵激荡。
闵三姑冷笑说道:“百里相,你笑什么,难道我老婆子老眼双花看错了你了么?”
百里相冷冷说道:“闵婆婆,谁不知道十绝、九妙交称过命,我百里相又是侠义武林中的第二,只怕这话别人难信,我百里相更要指你血口喷人,向你索取公道!”
闵三姑冷笑说道:“我老婆子要怕这些也不说了,你就是借着与慕容大侠知交以及宇内第二人身份,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让人几几乎不敢怀疑到你头上去,只可惜百密一疏,你露的破绽太多了些!”
百里相道:“闵婆婆,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闵三姑道:“你心胸狭窄,嫉妒慕容大侠在你之上,也因为慕容夫人对你不屑一顾而嫁慕容大侠,你记恨在心,引为耻辱,这些理由该够了!”
百里相仍然毫不动气地淡淡说道:“闵婆婆,你身为武林前辈,成名多年,当知无证无据,不可空口指人,那也形同恶意中伤,血口喷人,须知我百里相的身份、声望可不同於一般武林!”
闵三姑道:“这,慕容大侠伉俪有所顾忌,我老婆子站在第三者立场,却不会有任何顾忌,我老婆子也不在乎你倒打钉耙,反咬人—口地扳倒我,我老婆子虽然承认你行事高明,极具心智,让我老婆子明知是你,但永难抓着你的明确有力证据……”
百里相道:“既然如此,你还说什么?”
闵三姑冷笑说道:“你先别得意,邪不胜正,道必胜魔,天理昭彰,奸不久隐,总有—天我老婆於等会抓着你那明确证据的,一旦罗刹教灰飞烟火,我看你何处可遁形?”
百里相笑道:“那不要紧,我九妙与罗刹教风马牛毫不相关,一旦罗刹教灰飞烟灭,我百里相还是我百里相,谁敢奈何我,谁又能奈何我?”
闵三姑冷哼说道:“别人也许无可奈何你,但这位身兼两家之长,对你那武学摸得一清二楚的承哥儿,却足够置你於死地!”
未闻百里相答话,想必是闵三姑一语震动了他的心神,良久,方听他一笑说道,“闵婆婆,你错了,别说十绝、九妙之间永无刀兵可言,便是有,承侄儿也绝非我这个做叔叔的对手!”
怪的是慕容继承虽然目射凶煞,玉面煞白,神色至为怕人,可是他一直未说话,便是如今耳闻此言,他也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只听闵三姑冷笑说道:“十绝拿你当知友,胜过一母同胞亲兄弟,可是你九妙狼子野心,处心积虑太狠毒,有没有刀兵可言,你自己明白,至於承哥儿是否是你的对手,你自己也知道,我老婆子懒得多说,倘若你九妙是个汉子何妨下来试试看?”
百里相笑道:“我说过,十绝与九妙之间永没有刀兵可言,再说,我这为人叔叔的,怎好跟挚友之子拚死活?”
闵三站冷哼说道:“你少往自己脸上抹粉,只怕我老婆子几个没一个能容得下你,尤其是承哥儿他本人!”
百里相忽地转了对象,道:“慕容兄,真的么?”
慕容岚可未料到闵三姑会不顾一切地突然直言,静聆多时之余,他早预备好了对策,当即笑了笑,道:“贤弟,你这令愚兄难以作答,谁都不能怪,要怪那只能怪贤弟你所作所为启人疑窦,让人……”
百里相道:“小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问慕容兄自己怎么说?”
慕容岚道:“贤弟,恕愚兄直言,你那所作所为巧合太多,便是愚兄也难免动疑!”
百里相笑道:“这么说来,闵婆婆适才所说,也皆慕容兄心中之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