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扬一时没会过意来,更是一脸纳闷,道:“你说什么?我只是看你这人骨气不错,也不奢望你报答什么的。等等,你刚才说‘乱臣贼子‘是什么意思?”
吴大通大声道:“你少在这装模做样,如今天下还有谁不知,你姑苏慕容家意图叵测,局心想挑起江湖纷争,收买人心,好供你们起事造反。你慕容复武功高强,吴大通自知万万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想收买我,那却是万万不能。”旁观中有耳力佳的人,听到“起事造反”四字皆是心下大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生怕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倒是散去了大半。
刘飞扬闻言,总算明白他把自己误认做慕容复,而同时慕容家的图谋也已大暴天下,心下大喜,问道:“这是真的么?”
吴大通心下诧异,怎么他听到自己家族如此重大的事件竟还面露喜色,说道:“这还有假,少林派和丐帮联名公告天下,这几日江湖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少林派和丐帮是天下第一大派和第一大帮,这等大事又怎么会胡乱出口!”说完,身上无形粉的毒痒又行发作,只是他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身子不由扭曲起来,脸上不断地滴下豆大的汗珠。
刘飞扬哈哈大笑,转身对星宿派那人道:“再拿两粒解药来!”那人虽是在旁痛苦难挡,但刘飞扬和吴大通的对话还是句句听在耳里,心中暗道:这慕容复莫不是失心疯了,听到此事竟还笑得出来!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又拿出了两粒解药。
阿朱此时也从客店里端来了一碗清水,来到刘飞扬身旁。刘飞扬一一接过,又对吴大通说道:“这位朋友误会了,我不是什么慕容复,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刘飞扬便是!”
吴大通大愕,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刘,飞扬?”刘飞扬道:“我干嘛要冒慕容复的名字?你先服下解药再说吧!”
吴大通心中暗道:他不是慕容复那是最好,我也不会和叛国逆党扯上关系。心下虽是半信半疑,但身上痛痒难过异常,嘴里说道:“你真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刘飞扬?”还是接过解药塞入口中。
阿朱在旁道:“正是。慕容公子是二十八九的模样,你瞧他有那般大么?”心中也不免为慕容复难过,如今慕容家机密泄露,不但中原豪杰甚至朝廷官府也要群起对付慕容氏,可想而知此时慕容复等人是何等处境了。她终究和慕容复十几年主仆,关系向来融洽,难免对他产生几许同情。
吴大通没有听出阿朱话中之意,此时药姓慢慢生效,身上痛痒也渐渐减低,喜道:“江湖传闻刘大侠仁义过人,为了揭发慕容家的图谋,甘愿身负恶名,引出假死数十年的慕容博老贼,吴大通好生敬佩!”
刘飞扬心下莞尔,想不到自己从江湖上人人痛骂的恶贼,一跃成为“大侠”了,笑道:“虚名何足挂齿。只要不是不是人人欲找我麻烦,我便心满意足了。”
星宿派那人忽地跪下说道:“刘大侠武功盖世,誉满江湖,小的万分佩服,请刘大侠赐予解药,小的定痛改前非,回去给刘大侠立个长生牌位,早晚上香祷告不止!”
阿朱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刘飞扬眉头大皱,星宿派门人的厚颜无耻果然名不虚传。他本欲给他解药的,只是被他这么一恭维,倒不想给他解药了,要不岂不显自己是那种肤浅无知之徒。口中说道:“休要胡说八道,我问你,你来中原可是要找那神木王鼎,星宿老怪丁春秋可到中原了?”
那人闻言来脸色大变,他正是丁春秋手下第六徒弟穿云子,奉命出来追查盗走神木王鼎的阿紫的下落。那神木王鼎是星宿派至宝,对丁春秋关系重大,从无外人得知,惧与丁春秋素来**威之下,呐呐不敢开口,只是全身颤抖不止。
刘飞扬见状,已知他十有八九就是来追阿紫的,只不知没了萧峰的庇护,她能否逃过星宿派门人的追拿。只是他对阿紫向来厌恶,就是她死了也全不放在心上。身子突然欺进,伸手直点穿云子小腹气海,顺手把穿心钉的解药瓶子塞到他手中,复又返回,其势快如闪电,口中说道:“你老老实实地回星宿海营生吧,再也不要回星宿派了!”
别说穿云子没有防备,便是他全力防范,也档不住刘飞扬的进袭,一下被他废去全身功力,心中虽是怨恨无比,却不敢稍露半点神色,向刘飞扬叩拜下便起身而去。
刘飞扬也不管他,对吴大通道:“朋友骨气极硬,刘某佩服,到那边一起喝几杯酒如何?”
吴大通身上毒创已解,脸上浮肿也消了差不多,闻言喜道:“不敢,不敢!刘大侠救命大恩,在下感激不尽,正要好好答谢!请!”
三人一起返回店内,阿朱命店小二重新换上酒菜。吴大通接过酒保的酒坛,亲手给刘飞扬倒了一碗,再给自己倒了碗,端起酒碗道:“大恩不言谢,吴某先敬刘大侠一碗!”
刘飞扬见他盛意拳拳,也不推冲,仰头喝下,说道:“在下不胜酒力,这酒就此罢了。只是有几件事请教吴兄。”
吴大通道:“不敢,刘大侠请问,只要是吴某知道的,定是知无不言。”
刘飞扬听了他“大侠”“大侠”的直叫唤,心里有些别扭,后又想正事要紧,也不阻止他,口里问道:“听吴兄言,少林派和丐帮联合向天下公告慕容家的图谋,那可有替丐帮前帮主萧峰洗脱罪名?”这也是阿朱极为关心的事,一颗心她不禁提到面上,在旁等候吴大通的回答,声怕他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