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扬道:“要救镇南王便首先要引出段延庆,他之所以龟缩不出,是怕行踪被我等掌握,泄露了镇南王等人关押的地方,只要他心中有这个破绽,终能把他引出来。”
保定帝笑着点点头,道:“刘公子言之有理。昇泰你有什么话说?”
高昇泰向前一步,说道:“听了刘公子的话后,倒令微臣想起了个主意,只是要皇上赦免微臣斗胆之罪!”保定帝道:“你我虽是君臣,但情同手足,你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我不怪你便是!”
刘飞扬不禁心道:保定帝果然是仁德之君。史书讲大理高家把握大理朝政数十年,甚至一度自立为皇,按理说该和段氏誓不两立才对。可《天龙》中高昇泰便和段家关系极佳,看此时高昇泰对段家也是忠心耿耿,保定帝对他也是礼敬有加,倒是怪事了。想到这,又不禁哑然失笑,这毕竟是架生在《天龙八部》的世界,和历史本就不同,自己那岂不是杞人忧天了。
只听高昇泰道:“正如刘公子所说,段延庆之所以不再露面,那是怕我等进而追查到镇南王的落脚处。他要皇上禅位於他,料来也该知道禅位乃国之大事,古来尧舜禅位,所传的都是名动天下的人物,绝不会传个默默无闻的人。不说他恶名昭着,但我大理百姓却也甚少知他之名。皇上可颁告天下,言寻回上德帝亲子延庆太子,并封他个虚名。一来让他以为皇上确有让位於他之心,二来於此等大事,他终究是非要现身不可!”
刀白凤忙跪下说道:“此事万万不可,皇上纵是担忧淳哥的安危,也不可下次旨意。君无戏言,若那时我们再对付他,岂不让皇上背上不义无信的骂名!”保定帝忙扶起了她。
高昇泰道:“王妃请听昇泰解释,皇上只是给了他个名号,却并没有说要立刻禅位於他。还有我们主要是为营救镇南王,真要动手也不会明着动手,段延庆也不会说此事和自己有关。待救了镇南王后,再慢慢商议对付段延庆不急,最不济还可千年个出天龙寺的高僧点化他的戾气。”
刀白凤心中实在是百二十个心想救出段正淳,也觉他说的办法倒是可行。只是如此大事终要保定帝来决定,不由把目光望向他。
保定帝站起身来,左手抚着颏下长须,右手二指在额上轻轻敲着,在案旁来回行走。众人皆知这是他遇到难决大事时特有的思索动作,皆不敢出言打扰他。良久,保定帝说道:“好,昇泰所言正合我意。段延庆终究是上德帝亲子,若不当年的动乱,这皇位本应该是他的,我今日便还他个名分!”他为人慈和,本就对皇位不是特别眷念,对段延庆也是怀有点愧疚之情。
刀白凤还欲劝说,可保定帝似已下了决心,终是不改,只得作罢。只听保定帝又说道:“只是他便真个现身了,又如何能让他说出淳弟的下落来。他武功极高,我们若动强被他逃脱,那岂不是害了淳弟。”又见刘飞扬面含微笑,若有所思,问道:“刘公子可有良策?”
刘飞扬微笑道:“皇上族内之事,在下不敢多言。只是若段延庆现身,在下却有几分把握救出段王爷等人!”
众人大惊,惟有段誉对他信心十足,对他微笑致意。保定帝问道:“不知刘公子有何妙计?”
刘飞扬朗声道:“不瞒皇上,我和段延庆间也有些牵扯,他心中一直有个困惑想找我解答。只是他知道我能解他心中困惑后,我们始终没能遇上,但我却是知道他一直也在找我的。若说坐上大理皇位是他一生最大的愿望的话,那在下心中的答案却是他一生中最想知道的事!”心中却是想道:不妨把牛皮再吹大些。
众人更是大奇,刀白凤闻言心中莫名一跳,偷眼望他,见他虽是面对着保定帝,却感觉目光对着自己,彷佛一道利剑射向自己内心深处,不由大为惶恐,额上竟冒出冷汗来。保定帝直对着刘飞扬的目光,见他眼中一片笃定,眼神不偏不倚,其中更隐隐有光华流动,心中不禁想道:此子年纪轻轻,却已达到神华内敛的境界,看他眼中一片坦然(呵呵,只能说小无相功的确神奇!),他当不会无的放失。莫非又是那本《六爻神算》么?
高昇泰却不禁问道:“什么事能让段延庆如此急欲知道,更能因此救得镇南王么?”其实殿内诸人除了刀白凤,人人皆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是‘恶贯满盈’段延庆“一生最想知道的事”。
刘飞扬向保定帝和高昇泰微微欠身,说道:“请皇上和候爷恕罪,实在是此事隐秘之极,段延庆纵是‘恶贯满盈’的大魔头,在下也不能把它透露给各位知道,望请见谅!”又向保定帝深深一揖。
保定帝呵呵一笑,道:“先生不必多礼,天意神机本便不是我等能领悟的!”对刘飞扬的称呼从“刘公子”改为“先生”那更是大为尊崇了。众人见连皇帝都这么说了,自也不再开口,只能在心中强压下这个好奇。刀白凤是暗中舒了口气,只是心中的不安却更强了。
刘飞扬一怔,随即明白他又把此事算到那个《六爻神算》上去了,心中暗笑:也好,我便再装神弄鬼一次。拱手道:“皇上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其实,他并不想把什么“观音娘娘”的真相告诉段延庆,他所倚仗的更多的是自己的身手。自从和丁春秋有战后,他信心更是大涨,自信便是三大恶人齐上也对付得了。只要段延庆现身,或明或暗都有信心查到段正淳的下落,并救出他们。当然此节就不必和他们讲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