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五娘一双凶眼炯炯发光,面上晴阴不定,原来丑陋无比的一张老脸更显得狰狞,嘿嘿一声冷笑,厉声道:“娃娃好俊的功力,竟敢横来架梁,你是何人门下的,说!”
柳含烟剑眉微轩,微微一笑道:“家师山野之人,久弃名号,不提也罢!”
焦五娘见他不肯说出师门,料想必是借借无名之辈,也未再追问,暗想凭自己数十年武林经历,等一会儿还能看不出你身列何门何派?
这时柳含烟也同她一样的在想,他暗忖道:这女魔头一身功力端的不容轻视,自己全力一击不但未伤及对方一发一肌,反而震得自己如飞倒退,气血浮动,实在是自己下山以来所遇唯一劲敌,自己与他们单打独斗或许可以勉强自保,而这批魔头阴险恶毒兼而有之,什么手段都施得出来,自无道义好说,万一他们对自己这年轻后辈不顾道义联手而攻,自己与仲孙玉父女势必难逃毒手,目前这七个人之中就有两个色魔在内,成姐姐如落在他们手中岂能幸免?看来今日不能力斗,只能智取……。心念已决,正待发言。
突见风流郎君蓝九卿纵至焦五娘身旁,附耳一阵窃窃私语,似在向焦五娘央求什么,一脸可怜企求神色。
焦五娘起先一脸忿色,连连摇头,半晌蓝九卿附耳又是一阵私语,顿见焦五娘面色微霁,勉强一颔首,蓝九卿方满面喜色,转身退后。
看得柳含烟大惑不解,剑眉一蹙,默运神功护身,以待来敌。
突见焦五娘向身后仲孙玉一招手沉声道:“仲孙老鬼你过来!”
仲孙玉、柳含烟、仲孙双成,三人俱感一怔,仲孙玉犹以为对方是向自己指名叫阵,自己虽技不如人.但亦不能略示畏怯,昂然向前与柳含烟并肩而立。
焦五娘声调突然一变,柔声道:“仲孙玉!今日之事你预备如何善后?”
态度和顺前所未见,对焦五娘来说还是破题儿第一遭。
仲孙玉更不料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怔,长眉一轩答道:“仲孙玉不是惧事之辈,但凭前辈决定!”
一句话豪气干云,听得柳含烟暗暗心折,悚然动容。
焦五娘老脸一沉正要发作,倏地脸色一变,干笑两声,道:“老鬼真是屎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至此一顿,沉声接道:“依你藐视白骨追魂令,夺我卿儿防身兵刃,杀我座下仙禽而论,本应全家诛绝;奈何我这宝贝徒儿看上你家丫头,不要老身动手,如果你肯将你那丫头献上,让他们结成连理,老身作主,不但今日之事一笔勾销,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呢!嘿嘿!”
一番话软硬兼施,听得柳含烟气往上冲剑眉连轩,仲孙玉长眉倒剔双目圆睁,仲孙双成气得柳眉倒竖花容失色,娇躯微颤,一飘身,抢至其父身边,颤指就要喝骂。柳含烟心里一动,一拉仲孙双成,眼色示意,转向焦五娘,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此意甚佳,不过晚辈以为婚姻乃属男女大事,不可相强,亦不可草率就章,晚辈在此有一个条件,如果这个条件,老前辈认可,则仲孙前辈当无异议!”
仲孙双成不知他用心良苦,一听这话,悲愤欲绝,正要发话。
蓦听柳含烟以蚁语传音向她说道:“成姐姐稍安毋躁,小弟自有主意。”
仲孙玉也同样听到同样语声,二人才恍悟他必有绝招,歉然一笑,静待下文。
在别人来说,与六神通攀亲无异天大荣幸,而这柳含烟竟还要谈什么条件?这又是闻所未闻之奇事。
也许是柳含烟人品俊挺,加以几句老前辈,焦五娘被叫昏了头,她微微一笑,比哭还难看,柔声道:“娃娃,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让老身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