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坎离真气已运行上身,护住周身要穴,微一提气,足踏师门新创、旷绝宇内的天璇步法,手出万花神掌,寒梅怒放、桃李争春、牡丹乍开、秋菊独瘦四招齐出,满天掌影恍如朵朵鲜花,轻飘飘的不带丝毫劲气,白影门处,迎前与阴大斗为一团。
顿见凛凛寒风中,飘荡着千万花朵,寒风狂飈袭向一抹灰影,万百飘荡花朵,飞舞空中或走直,或走曲,或成弧形,或成山状,似缓实疾,不时袭向一团灰影。
这哪里像在作殊死搏斗?分明像在玩把戏,变戏法,可称为奇观。
这么剧烈的一场生死搏斗,轿中人表情虽不可见,却仍是沉默缄口,不见动静。
其余七煞也是十四双凶目凝注斗场,面上神色冷漠如前,木然不带丝毫表情,不知是真的镇静,抑是感官有毛病。
转瞬间,四招已过,二人仍是秋色平分,优劣难判。
阴大知道自己已丢过一次脸,这次如还不能赢得一招半式,这个脸可是丢不起,四招已过,自己杀着齐出,所用招式又是诡谲怪异为武林所罕见,不想对方这年轻后生仍是仗着那套搞不清名堂的步法,自己掌力眼看就要印上对方,哪知眼前白影一闪已自掌隙中穿过,而且所用的一套掌法更是博大奇奥,看起来轻飘飘的,毫无一丝劲道。其实对方一双手掌距离自己还有数尺,自己已感一股雄厚暗劲,漫天而来,迫得自己有窒息之感。
而且这年轻后生内功精湛,深不可测,掌上暗劲,一阵强似一阵,源源而来。
阴大不由越战越惊,越惊也越怒,嫉妒之心大炽,心想: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自己不见得能讨得好去,而且今日如不施杀手,趁机除去这后生,日后终是个扎手人物,后患无穷。
心念一决,凶日杀机狂炽,仰天一声咯咯怪笑,笑声中,招式突变,最凌厉杀着天魔乱舞倏地使出,双掌连坏交错,手腕一震,掌影千百,不分虚实,难辨真伪,夹带阵阵寒冷刺骨狂飈,拍向对方周身大穴。
柳含烟神目如电,见阴大一面出招,一面凶睛乱转,就知她要倏下毒手。
心念一动坎离真气又加两成,护穴戒备。
果不出他所料,真气方加,阴大怪笑一声一招天魔乱舞已使出,刺骨寒风惊涛袭岸,猛扑而至。
柳含烟剑眉倒挑,星目杀机顿现,仰天一声龙吟长啸声中,万花神掌三绝招之一万花齐放,倏地拍出,顿见满天花朵飘荡飞舞,一个花朵迎上一个掌影,不多不少,丝毫不差。
满天花朵与满天掌影甫合,猛听“砰”的一声震天大响,花朵手掌倏各化为二。
柳含烟雪白儒衫飘扬,身子微微一晃,俊面神采依旧,阴大却已暴退五尺,胸部起伏剧烈,一张狰狞凶面阵白阵红。
阴大气得满头灰发根根竖立,一咬牙,倏地探怀取出一物,扬手就要向柳含烟打去。
“住手!”一声银铃般轻叱自轿中传出。
阴大浑身一颤,果然乖乖将手垂下。
“连一个年轻后辈也收拾不下,还敢逞强!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回来!”
声音清脆、柔和,悦耳中带着一股慑人威严,使人不由自主伏首听命。
阴大刹时面如死灰,狠狠的瞪了柳含烟一眼,默默退回原位。
柳含烟一见轿中人唤回阴大,俊面一沉,剑眉微轩,冷冷喝道:“在下与汝等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仇恨,汝等何故无端出手拦击?要知在下也非畏事之辈,今日说个清楚便罢,不然,哼!哼!”
话声甫落,轿帘内一声轻笑,恍如珠走玉盘,笑声一住,冷冷接道:“何谓无端?眼下尊驾就犯了两条弥天大罪!”
“在下愚昧得紧,不懂姑娘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