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晚辈不晚辈,老要饭的不喜欢这一套,你且回头看看身后!”
柳含烟不知他用意何在,依言回头一看,灵光一闪,心中大震,如倒翻五味醋瓶般不知是惊是喜,是悲愤抑或可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身后地上的两只死兔,早已屍骨无存,留在地上的,仅是两小摊黄水!
老叫化一见柳含烟看过身后黄水全身微起一阵颤抖,神情甚是激动,似是已令他触目心惊,笑呼道:“娃儿……”
柳含烟猛觉自己失态,忙一敛神,他因知眼前这位老叫化是位风尘异人不喜俗礼,故也未加客套,星目满怀歉意一注老叫化,恭声道:“老……前辈,可知这是何种暗器?竟如此歹毒?”
老叫化心领神会,一跺脚,嘿嘿尴尬一笑,接道:“这下你可把老要饭的考倒啦!我只知道它是浸有剧毒的玩意儿,可叫不出名堂来!”
此言一出,柳含烟双眉顿蹩,倏又陷入沉思之中:这两只兔子的死状,与终南派年轻高手一样,俱化一摊黄水,这浸毒的暗器不知是否就是玄云道长临死前所说的蚀骨毒芒?要是的话,自己适才太险啦,华山仲孙前辈若在此,必能给自己解答这个疑问
忖思至此,猛听叫化大叫一声:“啊呀!”把沉思中的柳含烟吓了一跳。
继而听他自言自语接道:“娃儿!你可是叫柳冒烟?”
柳含烟不防他有此一问,愕然之余,又好气又好笑,微一摇头笑道:“晚辈叫柳含烟!”“含”字特别加重语气。
老叫化举起巴掌一拍脑袋,叫道:“对!柳含烟!喂!柳娃儿,我那寒梅丫头要我告诉你,现在不必上哀牢找魔惠子算账啦!她现在是老叫化的义女,现在很好,叫你不要挂念,过两年她会去找你,我的责任完啦,老要饭的去也!”
“也”字方出,身形一晃,人已失去踪影。
柳含烟吃他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要出声阻拦已是不及,惊讶叹服之余,不由失声笑出,好在他已知道梅妹妹已经脱险并且列人这风尘怪人门墙。咫尺天涯,伊人仍是不知何处,这老叫化又不知是何人,欢喜安慰心情中,却又平添一丝惆怅。
如今哀牢他已可暂时不去,略一沉思,便决定先把眼前这件事弄清楚再说。
沉思间,无意中目光触及地上两小摊黄水,心中一动,白影闪处,人已如一缕轻烟般飘向蔽天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