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一落,目注柳含烟,却向端木良语带得意地道:“老二,如何?大哥这一番未雨绸缪,防患未然的准备可是多余?”
端木良,目射凶芒地凝注柳含烟,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柳含烟早就憋足了闷气,如今一见崔陵犹自狂妄作态似有所恃,更是心火上升,怒不可遏,冷哼一声,道:“旁门左道,黔驴梧鼠,一条披甲畜生其奈我何?少爷还不是掌毙毒蟒,安然渡过,如今害我不成,反落我手,你就别想再全身而退,不知羞耻,犹自恬颜狂妄,有卑鄙下流手段,尽量冲着少爷来好啦!”
崔陵目光森冷,嘿嘿一笑,道:“小鬼置身甬道,身沾蟒毒,居然犹能苟活,实出老夫之意料,但是毁我甬道,杀我爱蟒,罪难要贷,仍是难免一死……”
柳含烟突然一声朗笑,接道:“我要你死,你要我亡,何必多费口舌,眼前情形,少爷已脱困厄,尔等自忖联手齐上,能占得上风,自保全身而退?”
崔陵狞笑一声,阴恻恻地道:“小鬼倒是快人快语,老夫兄弟一时大意轻敌,你当真我不能将小鬼你立毙掌下?哼!哼!老实告诉你,眼下你就是助生双翅也休想生出甬道半步!”
柳含烟冷哼一声,道:“只怕未必!”
“只怕必然!”崔陵得意狞笑一声又遭:“你若有兴,不妨试试!”
柳含烟身遭数次惊险经验,警惕顿生,一见这手下败将,竟似有所恃地一再狂妄大言,不由疑窦顿生,冲冲未敢贸然采取行动,但旋即一想,崔陵阴狠狡黠,可能又是兵出以诈,正感进退维谷,犹豫不定之际。
倏闻背后传来一丝极轻微的机括声响,心中一震,闪身贴向门槛,侧着身形向门外一瞥,不由心中大震,暗呼一声:苦也!
门外两丈处,一字横列三排黑衣蒙面人,蹲、半蹲、直立,三十余人各自手捧一铁质圆筒,面对甬口,木然不动,正虎视眈眈地瞅定甬道出口,静待令下。
柳含烟目射神光,一注崔陵,方待开口。
崔陵已自扬起连声狞笑,阴恻侧地道:“小鬼,你倒是机灵得紧,门外三十余帮众手中所捧之物名叫‘飞雨流星夺命神筒’,内贮霸道无伦的蚀骨毒芒外,并有百年鹤顶红所制毒液,小鬼若想妄动,老夫一声令下,一按机括,千百点雨星齐喷,就是大罗神仙也难逃厄难,小鬼,你认为老夫这着棋下得如何?”
柳含烟入耳崔陵一番话后,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双眉深蹙,暗自忖道:这老鬼果然阴狠毒辣过人,数十具毒器组成一张毒网,自己血肉之躯,纵使功力再高也难越雷池半步,如果拚死冲出南道,将正中老鬼下怀……对!自己何不先将两个老鬼擒下,迫他撤退毒器,不行,两个老鬼若是敢与我动手一搏还好,要不,我一出手,二人即挟尾向甬道深处狂奔,以甬道内的机关布置来说,自己断难追得二老鬼,此时门外群贼再度闭上铁门,出困良机势难再觅……
忖至此,脑中一面暗思良策,一面故作镇静地冷然道:“老鬼这步棋下得愚蠢已极,你以为区区几具玩物能将少爷吓住?美人蟒毒吻之毒何止比此强烈数倍?少爷自有辟毒妙法,尚能夷然无伤,何况这些轻微末物!”
此言一出,崔陵忆及前情,心中不由顿感嘀咕,大起狐疑,怔了一怔之后,嘿嘿怪笑道:“小鬼不必在老夫面前故弄玄虚,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阅人多矣,不信你这小鬼有辟毒妙法,能抵御老夫这蚀骨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