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觉大师一听对方语气平和,词意谦冲,心中不快已是大为消灭,双目神光一注对方,忙合十答礼道:“岂敢,恕老衲眼拙,不知檀挝是哪派高人,尚请明告是幸!”
慧觉大师神目如电,就在这一眼之间已看出对方是位身负绝高功力的内家绝顶高手,心中微震之余,方自暗道一声:怪不得连本座四大护法那等功力,尚逊他半筹!
锦袍老者已自一笑说道:“掌门人夸奖啦!老朽只是一个山野闲人,何敢当掌门人‘高人’二字,掌门人刻下不是急需一名证人么?老朽便是奉召而来!”
群豪闻言,各自心中一震,更是聚精会神地将数百道目光凝注,霎也不霎一下。
慧觉大师脑中灵光一闪,心中一喜,脱口说道:“施主莫非是……”
锦袍老人展颜一笑接口:“老朽齐振天!”
此言一出,群豪心中大震,顿起一阵骚动,并有人脱口惊呼:“千面神君!怪不得功力如此惊人!”
这位一向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今夕竟突然出现此间,而且来得正是时候。
仲孙玉早已心仪此人多年,只是恨未能识荆,闻言忙一拉仲孙双成忘形喜道:“成儿,此人乃是一位义薄云天的大英雄!大豪杰!又是你那烟弟拜兄,咱爷儿俩不可不见,走!”
这胸罗万有的盖代奇才,在英雄慕英雄的心情下似是喜极,“走”字甫落也不等其女答话,一提气,拉着其女,飘身上前,与慧觉大师站个并肩而立。
仲孙双成骤不及防,被其父扯得一个跄踉方始跟着飘起,但因心中也是喜极,故而也未撒娇发嗔。
慧觉大师何尝不是如此?此时此地这位奇人突然出现,有此证人,柳含烟不白之冤何愁不被洗刷?
千面神君齐振天对这“赛华佗仲孙玉”六字也是闻名已久,加以柳含烟曾为这位奇人拜见,甚为详细地提到过仲孙玉父女与自己的关系,早就想一睹这位盖代奇才的庐山真面目,如今一见这一老一少飘来身法灵妙绝高,再一微瞥两人容貌,齐振天神目如电,便已看出这一老一少正是自己心仪已久的仲孙玉及其爱女,当下心中便喜赞道:“父是盖代奇才,女是瑶池仙品,小老弟眼力不差!”
此地此时不便把臂寒暄,只得向着三人微一拱手,笑道:“三位且请稍候,容齐振天为我拜弟一清不白之冤后,再行拜见!”
三人哪有不知这位奇人急欲先替自己忘年之交洗刷冤枉之理,心中不由暗暗心折这位奇人果然是古道热肠,肝胆照人。慧觉大师与仲孙玉更是敬佩之色溢於眉宇地欣然齐道:“神君不必客套,大家都是自己人,稍时再把臂言欢无妨,尽管先请!”
齐振天微一笑,又一拱手,随即转过身形,面对群豪,目射神光地略一环顾,一抱拳,朗声说道:“在下齐振天,今夕能在此拜识各门派高人,实感毕生荣幸,今夕之事,非同寻常,在下本不应僭越发言,无奈为洗刷在下拜弟之不白之冤,保全他侠肝义胆的超人英风,在下不得不斗胆而出,事出无奈,尚望各位谅宥!”
几句开场白,交待得干净利落,不亢不卑。
话音微顿,目中神光一扫群豪,面色一庄,沉声又道:“关於在下拜弟柳含烟之为人,适才少林掌门人慧觉大师已经备述,在下不欲多作赘言,刻下在下只欲证明一事,就是临潼血案发生之目,柳含烟确实正在在下飞云庄中作客,在下一生行事,也许诸位知之甚详,信得过在下,此场误会,请看在在下薄面,就在此云消雾散,信不过在下,在下不敢强人所难,只是要求诸位,不必长途跋涉,历尽艰苦地去找在下拜弟。这场事情在下愿独自一身,只手揽在在下身上,请各位认为与柳含烟有血海深仇者,只管冲着在下来好了,如果此时不愿赐教,川中飞云庄随时恭候大驾,言尽於此,是敌是友,全凭各位!”
话声一落,双手往背后一负,神色威严地注定群豪,静待答覆。
一番话儿,万般豪迈,豪气干云,听得在场群豪无不惊然动容,暗暗心折。
慧觉大师与仲孙玉父女对眼前这位奇人,更是敬佩得无以复加。
仲孙玉更是跨前一步与齐振天站个并肩,口吻微显激动地朗声道:“神君不是独自一身,此事仲孙玉父女不能置身事外,也要算上一份!”
齐振天方自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