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色呈血红请柬来势若电,冲力奇强,后吃罡风一震,斜斜射出十余丈远,方始力尽坠落。
一阵清烟突然自请柬落地处冒起,周围五尺内草色陡呈焦黄。
看得群豪无不触目惊心,倒抽一口冷气。
慧觉大师惊魂未定,更是暗捏一把冷汗,一双慈目满含感谢神色地向来人望去。
原来这条淡青人影儿,竟是青衫儒服的美书生路雁。
慧觉大师跨前一步,双掌合十,微躬身形,肃然说道:“若非小施主横裹相救,老衲此时怕不已如地上之草?援手之恩,老衲将永铭五内,请先受老衲一拜!”
随即,一抄袈裟就要拜下。
慧觉大师贵为一派掌门至尊,路雁仅是一年轻后辈,如何能受此一拜?故而她闻言后娇靥飞红,忙不迭地举手连拱,窘态毕露地急道:“掌门人万不可如此,晚辈此举乃属理所当然,如此一来,岂非要折煞晚辈!”
路雁窘急之余,不由自主地已暗中用上师门神功随连拱之势拂出。
慧觉大师下拜之势陡为一股无形劲气所托,怎么拜也拜不下去,不由大骇,他实在看不出这位借借无名的文弱书生身负如此高深绝学,一身功力竟能强过自己?
不由双掌合十,满面惊讶神色地凝注路雁,怔立当地。
在场群豪无一不是明眼人,睹状也自为震撼,即连仲孙双成也未想到路雁会有偌大能耐,惊讶之余,更是喜得一张小嘴再也合不拢来。
仲孙玉突然朗声说道:“老和尚,不要尽是站在那儿发愣!既是有此高人,自是可喜可贺,正事要紧,赶快回来商量商量‘赴宴’大计罢!”
慧觉大师遽然惊觉失态,惊态一敛,长叹一声说道:“老衲眼拙,未识小施主高人降临,大思不再言谢,小施主日后若有差遣,但凭一纸,少林一派,当全力以赴。”
路雁也自颇为扭。泥窘迫地默然飞回。
慧觉大师站稳身形,略一环顾,高喧一声佛号,庄容朗声说道:“适才之事,诸位均系亲目所睹,老衲不欲多作赘言,不过,老衲以为,当此之际,势必同忾仇敌,同舟共济,不可先起内讧而使亲痛仇快,为今之计,老衲愿一听诸位掌门人高见!”
仲孙玉突然朗声说道:“老朽愿在此先提醒诸位一句,俗话说:‘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地幽帮秉性残忍,手法卑鄙,阴谋伎俩层出不穷,赴宴之人不可过多,多则难以照应周全,谨此薄见,希各位高明裁夺!”
半晌,武当掌门紫虚老道突然一整脸色,说道:“少林掌门人高见不差,仲孙大快宏论亦是甚为有理,武当一派,愿先将与柳含烟问的私怨暂行放下!”
邛崃一鹤无为老道冷冷地看了紫虚一眼,木然说道:“邛崃派亦是如此,不过一俟这件事了,邛崃仍要了断这段过节!”
随即,雪山、天山各派群豪也跟着表示与邛崃派武当一致行动。
千面神君突然仰天一声大笑,面色一沉,目射冷电地朗声说道:“好,好,各位不愧快人快语,老朽敬佩无已,一俟这件事了,彼此再行约时约地,一清过节便了。”
微微一顿,冷笑又道:“只是,目前这件事关系重大,吉凶犹未可卜啊!”
武当各派闻言,脸色倏变,诸派掌门更是怒形於色,十余道阴毒目光狠狠一注千面神君方待发作。
慧觉大师唯恐内讧再起,事情再行扩大,忙不迭地高宣一声佛号,宝相庄严地肃然说道:“诸位莫忘兹事体大,有关武林安危,各派盛衰,老衲谨此建议,此次赴‘宴’人数不可过多,每派除掌门外,高手不可超过四名,其余以个人名义参与者,不在此限,不知各位高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