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玉突然哈哈笑道:“老和尚,好啦!你没看见十二位兄弟犹自躬身而立么?还在那儿说个不完,要人家如此这般地站到哪时方休?”
慧觉大师放眼一看,不禁赧然,满怀歉意地忙道:“罪过,罪过,诸位快请起,快清起!”
此言一出,四豪八杰方自站直身形。
诸人又是暗暗一阵赞叹。
慧觉大师甚为不安地看了四豪八杰一眼,转向仲孙玉笑道:“失礼,失礼,老衲只顾与神君畅谈,倒忘了身边还有你仲孙老儿这么一位胸罗万有的奇才在此,真是……”
仲孙玉心知慧觉大师是有意调侃自己,佯怒瞪口说道:“真是什么?”
微微一顿,倏又笑骂道:“算啦!老和尚,你我多年故交啦,有事多替老朋友兜着点儿,何必来上这么一下儿,你不看天色已是什么时候?独自在这儿废话连篇地吹嘘不已。”
慧党大师闻言一看天色,不禁失笑道“全神贯注谈话中,顷刻不知月影斜。真是的,天色已近破晓啦”
微微一顿,目光一扫诸人说道:“天色不早,我们回店去罢!”
各人方自各一微笑颔首。
路雁突然说道:“各位请先行一步,晚辈有点私事待办……”
话犹未完,仲孙双成、王寒梅已是诧异欲绝地齐声娇呼道:“雁妹妹,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
慧觉大师、仲孙玉、齐振天也自一怔,大惑不解地齐声说道:“路姑娘……”
路雁状甚勉强地一笑说道:“各位万勿误会,此次讨……贼,各门派均是尽出高手,竭尽全力,而路雁只是孤自一身,显得有点……路雁欲折住所,禀明家师,率领几位高手再行赶来效力……”
“雁妹妹,我与梅妹妹陪你同去如何?也好给师伯请个安?”
路雁一双妙目陡地一红,强忍珠泪声音微显颤抖地急道:“这一点请二位姐姐原谅,不是小妹不通人情,实在是小妹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随又转身向慧觉大师等三人说道:“三位前辈尽管先往北邙,晚辈自会率人在前途恭候,告辞!”
一声“告辞”,就像生怕被强迫留下一般,双肩微晃,身形已自凭空拔起,半空中向着诸人微一拱手,儒袖挥处,人已如脱弓之矢般,疾逾闪电地向夜空中射去,转瞬不见。
诸人未想到路雁会去意如此之决,而且走得令人连说一句“慢走”都来不及,不由颇为怅然地面面相觑,不明其所以然。
仲孙双成、王寒梅二女更是心中难受已极,尽管王寒梅与路雁是二次相逢,初次相识,但由於性情相投,俱是一代巾帼红粉,早生惺惺相借之感,就在这不到半日功夫之间,彼此早已水乳交融,如胶如漆,当然更是难分难解。
此时一见路雁走时匆匆,自己二人阻拦不及,转眼间路雁已是不见,不由得急得莲足猛跺,四行热泪也自夺眶而出,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仲孙玉看在眼内,也颇感怅然地喟然一叹说道:“成儿,梅侄女儿,不必如此啦,反正这只是小别,你们前途总会再见的!”
至此微顿,略一沉吟,满面困惑地又道:“不过,以我看来,此女定非一般武林人物……”
千面神君突然说道:“仲孙大侠说得不错,老朽也有此感!”
慧觉大师低宣一声佛号,说道:“二位不必为此事烦心,老衲见这位小施主气定神清,一脸正气,即非一般武林人物,亦断不会是邪恶之辈,说不定日后破除地幽帮,得力小施主之处甚多呢!天色不早,我们走吧!”
随即,长袖一摆,领着四大护法转身先行而去。
这番话仲孙双成、王寒梅二女可是听得相当受用,四只妙目白了仲孙玉与千面神君一眼,亦自携手而去。
仲孙玉与齐振天二人,心知老和尚是受人救命大恩,方始如此地袒护着路雁,更是知道二人这两句无心的话儿,经老和尚一描之后已是得罪了两个丫头。
二人望着离去七人背后,相视一笑,亦自飘然举步。
一个空旷荒凉的广场刹那间顿成一片空荡,空气也自恢复一片如死的沉寂,唯一留下的是一具死去多时僵硬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