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尽管如此想,但是面上却不便带出;此时,各掌门人齐齐向慧觉大师望去,希望他以盟主的身份,压制此事。
慧觉大师双目神光湛湛一扫纷乱中群豪,倏地面色一庄,肃容地说道:“诸位之活固然有理,老衲自也不愿妄自菲薄咱示怯弱,只不过,有备无患,防患未然,总比大意行事要好得多,诸位不要忘记,此行关系整个武林的命脉延续,事态重大,非同小可!”
“哈!”武当掌门紫虚老道突然仰天打了个哈哈,神情颇为轻蔑地说道:“大师此言,贫道不敢苟同,俗话说: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此行惊险艰难自在意料中,不要说此林无有埋伏,纵有埋伏,若连眼下这座小树林也不敢闯,还谈什么人冥府,捣黄龙呢?大家不妨回去静享清福好了,同时,林中若有埋伏在,我们一举一动怕不在对方监视之下多时,我们连树林也不敢人内一歇,岂不被该帮耻笑?落人笑柄?”
就在鞍上转过身形,一挥手,朗声又道:“哪位有胆量,欲往林中一歇的朋友,且跟贫道进来吧!”
“好!”“好!”“走!”“我去!”
一时欢呼之声四起,显然紫虚老道这几句话儿甚得群豪之心。
紫虚老道面上掠过一丝得意笑容,目光轻蔑地一注慧觉大师、仲孙玉父女、千面神君、王寒梅等人,一抖缰绳,就要策马人林。
慧觉大师等人作梦也未料到紫虚老道会是这么一个不知轻重、不识大体之人,一怔之后,不由齐感薄怒。
慧觉大师白眉一轩,方待出声喝止。
蓦地,密林中传出一个苍劲的话声叱道:“无知的东西,你枉为一代掌门,‘一清’老杂毛敢是瞎了眼啦,怎么选上了你,老化子警告你,你若敢踏进密林一步,惹得我也起,非把你那鸡脖子扭断不可!”
话声一字一字如宏钟一般,震得群豪耳中嗡嗡作响,不由地心头猛震,倏然色变,齐感震慑地向林中望去。
凭这数十个宇内顶尖好手,却难望见发话人的一丝衣角。
紫虚老道更是脸色大变,向着林中怒声喝道:“尊驾是哪位高人,因何识得贫道先师,为何出言辱及贫道,请出一见,以免误会!”
显然地紫虚已为林中人功力及一句“一清老杂毛”所震慑,虽然是怒声说话,但却是色厉内荏矣!
就在此际,王寒梅娇靥突然一喜,神情激动地樱口一张,方待发话。
“丫头,你敢多嘴,小心我扯破你那张小嘴!”林中人话声柔和,充满欢愉慈祥。
王寒梅香舌微吐,倏然住口。
群豪此时均是惊讶欲绝地全神贯注林中,谁也未注意到王寒梅那副惊喜地欲言的神态。
及至闻得林中人言出有因,会意一怔回顾,王寒梅异样神态已敛,却是什么也未看见,遂又大惑不解地又转顾林中。
仲孙双成诧异不解更是远较诸人为甚。因为群豪之中,只有她自己与王寒梅二人是女性,话声人耳,陌生已极,显然自己并不认得林中之人,林中之人也断不会认识自己,心中诧异之余,下意识地将一双妙目向王寒梅瞥去,这一眼正是王寒梅欲言又止地惊喜神态敛收之际,自然也未能看出什么,不禁也是大惑不解地又向林中窥去。
林中人话声微顿之后,突然沉声又道:“老化子是谁,凭你这黄口稚子还不配问,哼!哼!老叫化结识一清杂毛之际,恐怕你这孺子还未投胎呢!老化子自在林中,要想见我,不会与我爬进来么?”
这几句话儿,说得不但紫虚险些肺被气炸,就是群豪也不禁为之动容,紫虚老道这么大把年纪,尚且被林中人称为黄口稚子,其余之人就更不必说了。
紫虚老道贵为一派掌门至尊,平日骄狂傲慢,目空一切,何曾受过这等谩骂,盛怒之余,顿忘利害,双眉一轩,指着林中,厉声说道:“道爷以为尊驾是位高人,不想只是一个龟缩林中,徒逞口舌之辈,有胆的站出来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