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梅已自心神大震地失声呼道:“什么?姐姐你说是路雁?”
仲孙双成微笑点头:“不错,正是妹妹甫自结交,又性情极投的路雁!”
王寒梅不由默然,半晌方自神色黯然,该然欲泣地轻轻说道:“果是如此,妹妹就无话可说啦!那路雁实高我一等,我见犹怜,何况……”
“胡说!”半晌未开口的胖丐查仁突然一声叱喝,怒声说道:“那路雁是哪等样人?焉能比得丫头你?就算如你所云,柳含烟也不应该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仲孙双成先前的心情,又何尝不是悲痛欲绝,但她到底胸襟坦阔非一般俗脂庸粉可比,加以如今又和路雁好得情逾骨肉,难舍难分,而路雁又是真情流露,楚楚动人,故而心中悲痛也不过是刹那间之事,旋即她已暗暗决定,决心促使姐妹三人,一修四好,如今查仁话声甫落,她便已微笑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先别生气,梅妹也不可如此,均先听完了我说的几句话儿再做定论!”
微微一顿,随即将路雁那日在“绿屋’冲告诉自己的一段衷感动人的话儿,极为安详,湛然地缓缓说出。
说完,一笑又道:“姐姐也是先前听妹妹提及此事,灵智一动之下,才恍然大悟此事即是彼事,万事皆天定,半点不由人。委实不差,姐姐我倒是不会在意。”
这几句话儿,不啻说明,柳含烟情孽甚重,非一妻之相,姐姐我能容得她,妹妹你也能容得我,难道就不能容得她?
王寒梅冰雪聪明,玲珑心窍,岂有听不出的道理?再一思及数日前已与路雁那份惺惺相惜,难分难舍的深厚情谊,不由已是默许,螓首微翘,娇羞不胜地向仲孙双成投过异样光采的一瞥。
仲孙双成此刻又何尝不是以一种异样眼光正看着王寒梅?
相视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误会、不快,也自在这四道秋水眼神互相接触的刹那间,溶解得云消雾散,一扫而光。
慧觉大师、仲孙玉、千面神君等人方自暗吁一口大气,相视一笑。
蓦地——
“哈,哈……”三生突然一齐仰首扬起一声龙吟般震天长笑。
请人方自一愕。
三生笑声一落,一瓢道长得意地笑向查仁说道:“贫道的话儿不错罢?穷酸的门下还会错得了?老不死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胖丐查仁冷眼一瞥爱徒神态,心中了然,同时对柳含烟的误会也早已消除,反而暗中赞赏不已,但是表面上他却仍似不服地,冷哼一声,愤然说道:“老杂毛你不要得理不让人,看在老要饭的这两个丫头徒弟面上,便宜那小子啦!”
诸人心中方自一松。
“且慢!”疯丐查义突然一声怪叫,请人方自一怔。
查义神情滑稽突梯地,目射神光一扫者人,慢条斯理地整容说道:“两个丫头听着,你大师父饶过了这小子,我二师父可不能饶他……”
诸人心中一震。
三生甫一轩眉。
二女心中一紧之余,方自齐齐一声娇呼:“师父……”
疯丐查义已自神情严肃地接道:“不过,若是那柳小子将来肯给二师父叩个响头,叫二师父一声‘要饭老丈人’,则又作别论!”
说完,咧嘴冲着二女嘻嘻一笑。
二女娇嗅欲绝,芳心暗喜之余,忍俊刁住,齐声噗哧一笑。
其余四丐也自为这几句话儿,以及查义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
紧接着,三生龙吟般笑声也自扬起。
群豪此时顾不得仙侠当面,大笑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