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担忧地道:“你出来之后,没和屈亦雄说实话吗?”
杜雍摇头:“只说了恩人和宝藏的事情。”
杨进捏着下巴:“和魏山合伙欺骗上司,这不好吧?”
“怕什么?”
杜雍毫不在意,呵呵笑道:“就算魏山想耍我,把他和我交易的事情讲给屈亦雄听,屈亦雄也未必会相信,就算相信,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这最多算知情不报。”
杨进想想也是:“魏山到底出了什么筹码?”
杜雍竖起两跟手指:“金刚派的护体功法,还有魏山自己的斧法!”
杨进的眼神立马亮起来,搓着手掌:“都拿到手了吗?”
杜雍摇头:“还没呢,但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就在平州城内。”
杨进点点头:“报酬是非常不错的,但魏山为什么要相信你?不会是圈套吧?”
杜雍长吐一口气:“我也想过圈套的问题,但魏山说话的时候挺真诚的,还流了眼泪,说对不起老婆和儿子。我问他为什么找我谈交易,他说我有侠士风范,真是见鬼!”
杨进疑惑道:“魏山为什么和妻儿失散?”
杜雍解释:“他们金刚派是不允许娶妻生子的,甚至不允许近女色,他多年前破了戒,和一个歌姬生了个儿子,他不敢相认,偷偷把他们母子安置在干州,每年托人给些钱财。然而在今年三月中旬的时候,他的妻儿突然失踪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
杨进哂道:“他都找不到,让你去找?”
杜雍轻叹道:“我没说一定帮他找到,只是给了个承诺,说尽力而为,这样他也接受,痛快地说出藏秘笈的地方。”
杨进肃容道:“若魏山没有骗人,那咱们绝不可轻举妄动,屈亦雄可不是吃素的,他可能会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杜雍点点头:“接下来我不会妄动的,听从他的命令便是,你就跟在我身边。魏山的秘笈不用着急去取。”
次日清晨,众人及时起床,洗漱吃饭之后,排排站在院子里,等候命令。
屈亦雄点数之后,吩咐火组第三小队分出一半人手出来,带着小孩失踪案的线索以及屈亦雄的手令去和平州城官府沟通,争取要早日找回失踪的孩子。
火组第一小队分六个人出来,带着第三小队剩下一半人手,去南郊抓捕魏山的同党。
陶青云重伤,不必出动,好好养伤就行。
裴颂、赵德助、杜雍留守,配合屈亦雄继续审问魏山。
众人行动起来,风风火火的。赵德助有些哀叹:“屈大人,属下好不容易来一趟平州,结果一仗都没干成呀,只和魏山的那几个兄弟吵了几嘴巴而已。”
屈亦雄看着赵德助,呵呵笑道:“你就那么想流血?”
裴颂附和道:“是啊,你就那么想流血?我不也没干仗吗?”
赵德助摸着长剑:“我想出力呀。抓捕的功劳又让给了莫兴和胡禾丰,在京城就是这样,抓个流氓都没我的份。”
屈亦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之前在黑市拖住了魏山的兄弟,功劳也不小。回京之后,本官会通盘考虑的。”
赵德助有些受宠若惊,当即躬身道:“多谢屈大人!”
“杜雍!”
屈亦雄看向杜雍,脸色很郑重。
杜雍踏前几步,微微欠身:“属下在!”
屈亦雄淡淡道:“昨晚我和魏山又谈了谈,还细想了一番,让你发些财也不错,之前大鳄鱼的事情,大理寺对你们第七小队多少有些亏欠。”
“啊?”
杜雍抓着脑袋,有些结巴地道:“屈大人,您相信魏山那厮?万一是个圈套呢?”
裴颂和赵德助闻言,同时看过来,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陶青云也顾不得疗伤,走过来,做倾听状。
屈亦雄见状,呵呵笑道:“给你的队员们讲讲呗!”
杜雍无奈,只得大概解释:“昨天魏山找我谈交易,说平州有批财宝,让我取出来,分一半给他昔日的恩人们,剩下一半就是我的。”
赵德助眼神发亮:“还有这等好事?魏山肯定有钱呀,老杜,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杜雍摇头:“他让我用杜家的名义发誓,只能我去做,免得,免得……”
裴颂笑着接道:“免得财宝被大理寺私吞呗!”
杜雍耸耸肩。
赵德助颓然,他还想去耍耍呢,倒不是想分钱,而是想体现掏匪窝的感觉。
陶青云疑惑道:“屈大人不是答应放他吗?他干嘛不自己去做?”
赵德助附和:“是哦!”
杜雍不厌其烦地解释:“他说旧伤复发,仇人又多,所以不敢亲自去取那批财宝。”
屈亦雄招招手:“那走吧,你去立个誓言,然后去大赚一笔。本官代表大理寺做个保证,这些钱你自己都拿着。 ”
杜雍有些不好意思:“屈大人,五成呢!”
屈亦雄哂道:“魏山能有多少财宝,大理寺还不至於看在眼里。”
裴颂担忧道:“屈大人,我担心魏山耍诡计呀,要不要派人跟着杜雍?”
屈亦雄摊手:“怎么跟?用杜家的名义发誓呢,你想让杜雍违背誓言吗?”
赵德助皱着眉头:“这个誓言很有问题,摆明想让老杜孤身犯险。”
杜雍摆摆手:“别猜来猜去的,我先去问问财宝大概在哪里,那些所谓的恩人在哪里,若是在很危险的地方,我不答应便是,他还能强迫我不成?”
赵德助点点头:“是这个理!”
大家一起来到关押的地方。
魏山看着这么多人,疑惑道:“屈兄,你们这是干什么?”
屈亦雄笑道:“你不是和杜雍谈了交易吗,还让他立誓来着,我们来做个见证。”
魏山皱着眉头:“作见证可以,但是财宝的地点只能说给杜督卫一个人听。”
屈亦雄毫不介意:“当然!”
赵德助狠狠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老杜?不会是想害他吧?”
魏山沉声道:“因为杜督卫说话算话,我相信他。”
赵德助又道:“那你也不能让老杜一个人行动吧?多危险呀!”
魏山淡淡道:“不是一个人,他可以带护卫去,就是不能和大理寺的同僚去。”
赵德助好气:“大理寺的同僚怎么了嘛?难道还会抢老杜的那五成财宝不成?”
魏山嗤笑一声,别过脑袋去。
赵德助非常郁闷,但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