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兖至尊路 ()”
看着气势汹汹的乡亲们,杜雍也没有生气,很有礼貌的拱手施礼:“各位乡亲好,我们兄弟二人特来贵庄办一件要事。还不知各位这是何意?是我们触犯了贵庄的什么规矩吗?”
这帮乡亲虽然有二十多个,而且手上都拿着棍子,但是在杜雍看来,只需要一记大拔刀就可以全部干掉。
杜雍当然不会动粗,现在是来办事的,要好好沟通。
有个三十多岁的矮壮汉子排众而出,他仔细地打量了杜雍和杨进好几眼,淡淡问道:“你们都是城里人吧?”
难道这个庄子对城里人有意见?
杜雍愣了愣,老实点头:“这位大哥猜的没错,我们两兄弟都是从城里来。”
听到杜雍肯定的回答之后,乡亲们眼中的戒备之色更甚,默默将棍子握紧,有几个人还警惕地看着马车,好像里面有什么杀伤性武器一般。
这让杜雍和杨进越发认为这个庄子对城里人有意见。
矮壮汉子抬手制止骚动的场面,再度问道:“你们来庄子办什么要事?”
杜雍赶紧道:“我们想求见贵庄的虎大爷,有故人委托我们送一样东西给他。”
虎大爷就是魏山的恩人,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单独打过老虎,所以被人尊称为“虎哥”,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变成了“虎爷”,最终变成了“虎大爷”。
据魏山说,这个虎大爷古道热肠,在张家庄很具威望,今年八十多岁。
听到虎大爷之名,矮壮汉子脸上的戒备之色稍减,继续问道:“虎大爷的故人送东西?到底是什么故人?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杜雍耐着性子回答:“是之前受过虎大爷恩惠的人,他不亲自过来,是因为走不开。”
矮壮汉子哂道:“既然受过虎大爷的恩惠,那就该亲自上门,找两个人代替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走不开的话,大可以改日再来。”
杜雍沉声道:“走不开的意思是……他遇上了大危险,往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过来。他托我们送东西过来给虎大爷,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不想连累这里,但是又想报恩。”
矮壮汉子愣住。
乡亲们也不再那么气势汹汹。
沉默了半晌,矮壮汉子冷酷地说道:“留下故人的名字和东西,我们会代为交给虎大爷,你们两个现在就走。”
杜雍认真道:“这位大哥,那位故人的意思是……我们要亲手把东西给到虎大爷手中。”
矮壮汉子眼睛一瞪:“城里人,不要得寸进尺。”
这是什么话?
杨进强忍着怒气:“这位大哥,如果我们两个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大可以指出来,我们可以向乡亲们道歉,您不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东西我们必须亲手交给虎大爷。”
矮壮汉子冷冷道:“你这是信不过我们咯?”
杨进摇头:“不是信不过,而是委托如此,我们得信守承诺。”
矮壮汉子挥挥手,好像在赶苍蝇:“虎大爷今天身体抱恙,不便见客,庄子最近农事多,也不便接待外人,所以你们改日再来吧。”
杜雍和杨进那个气呀。
杨进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道:“那虎大爷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
矮壮汉子嗤笑一声:“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说出这么白痴的话,病是能预料的吗?”
刚冷静下来的杨进瞬间冒起火来,杜雍一把拉住,挤出一个笑脸:“那我们改日再来,希望虎大爷的身体能早日好起来,也谢谢大哥为我们解惑,告辞!”
杨进只得将马车掉头。
杜雍坐上去,赶车之前,回头冲乡亲们笑了笑,挥手告辞。
跑上官道之后,杨进气呼呼地赶着马车,突然大笑起来:“杨某人混了这么多年,多凶恶的场面都见识过,想不到今日会在一群不会武功的农户面前吃瘪,还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杜雍也跟着笑:“这庄子应该吃过很多次城里人的亏。”
杨进感慨:“就算是那样,也不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吧?”
杜雍轻笑道:“小心点总没错。”
杨进叹道:“我就怕改日再去,他们还是找理由。”
杜雍想了想:“那咱们就天天去,不见到虎大爷誓不罢休!为了搞清楚张义的事情,咱们必须混进这个庄子,绝不能动粗。”
说起张义,杨进的火消了很多:“但咱们住在哪里啊?”
这个庄子的位置特殊,虽然通了官道,但是官道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有人家,杜雍和杨进想找个借宿的地方都没有。
鸭子河对面倒是有些人家,但是河面很宽,水也很深,又没桥梁。
杜雍看了看官道旁边的山林,又仔细倾听了一番,发现有潺潺流水声,於是说道:“这里的山看起来好像不错,就住山林间呗。”
杨进没意见:“既然你不怕吃苦,那我也不多说什么。”
杜雍笑道:“咱们连幽芒山都混过,还怕这种小山林吗?在我看来,这里的条件不错,住几天应该不成问题。”
找了条小路,赶车进山,循着水流声走。
不多时便找到了一个细潭,数条溪流汇聚於此,潭水清澈见底,旁边都是大块的青石,周围有不少大树。
更妙的是,细潭的左侧有一个凸出的崖壁,可以遮蔽风雨,地方很大,足够数人躺下,前面还有生火的浅坑。
“这地方确实不错!”
杨进跳下马车,四处看了看,然后蹲在潭边,捧水喝了一口,只觉清甜可口。
马儿也喝了痛快,然后拖着车厢,来到树木边,悠闲地吃起了嫩绿的藤叶。
为了让马儿吃的更方便,杨进解掉了车厢,又接长了绳子,然后拴在树上。
杜雍捧水洗了把脸,坐在青石上感受着舒爽无比的微风,感慨道:“外面的日头这么大,这林子里却这么凉爽,干州好像很少有这种环境。”
杨进点头:“平州的环境确实要比干州好不少。”
杜雍苦笑:“经过昨晚的大战之后,平州接下来是很难安宁喽。”
杨进也坐下来,沉声道:“昨晚的大战,应该是金刚派挑起来的,他们自己出了些高手,其他人是则是金刚派威逼利诱,或者用其他手段鼓动而来的。”
杜雍同意此观点。
昨晚他和杨进在灌木丛击杀了好几个登楼境高手,清一色的体格强悍,且有护体功撑腰,和魏山如出一辙,但实力远不如魏山。
杜雍笑道:“我倒是挺期待忽云寺被掀翻之后,那些大和尚的反应。”
杨进冷静分析:“忽云寺作为金刚派在京城的重要据点,整体实力肯定是非常强的,而且深受平民百姓的敬仰,孤山大师更是有圣僧之称。朝廷必须小心对待,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乱子。”
杜雍仔细想想,确实很头疼。
动武肯定是下策。
光一个孤山大师就很难解决,就算屈太保亲自出手,也未必能留住他。
再加上一大帮修了护体功的大和尚,若是全面冲突起来,京城的城南分分锺就会遭殃。
更别说忽云寺还有数不清的信徒,若是闹起来,难道全部宰了吗?
“唉!”
杜雍叹了口气,甩掉杂念,淡淡道:“咱是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先搞清楚张义的事情吧。”
杨进点点头,建议道:“要不要今晚去探一探?”
杜雍摇头:“我觉得还是别乱来吧,免得被发现,让他们又有借口。我就不信咱们给足诚意还能进不了庄子。”
“那也行吧!”
杨进不再纠结,站起来摸着肚皮,笑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林子里应该有野味,我这就去打点来,你捡点柴火吧。”
“行!”
杜雍点点头,站起来活动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