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亦雄解释:“刺雍队嘛。”
杜雍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屈大人,有这么多队友,没啥可顾忌的。就怕刺雍队不来,来了管杀不管埋。呦呵,还挺押韵。”
屈亦雄忍不住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去吧,记得小心点。”
出发。
来到城南之后,杜雍才明白什么叫狂热。
忽云寺外面密密麻麻的,粗略一数,最起码有三千多人。
他们举着横幅,喊着口号,将周围弄的嘈杂不堪,气势非常足,跟游行示威似的。
“忽云寺是无辜的!”
“无辜的!”
“忽云寺的大师慈悲为怀,都是活菩萨!”
“活菩萨!”
“朝廷是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
“咱们身为信徒,要誓死抵抗!”
“誓死抵抗!”
“朝廷霸占忽云寺,咱们要冲进去。”
“冲进去!”
不得不说,还挺有节奏的,很多人身上湿漉漉的,可见昨天晚上没回家。
应该不止昨晚没回家,因为气味很冲,比垃圾堆还恐怖。
汗臭、坏掉的食物、大便和小编、轻微的血腥味、狐臭,等等,简直一言难尽。
前排的信徒奋力往里面冲,但是立马就被卫尉寺的高手拦住,非常克制,只是推开而已,外加大骂几声,并没有挥刀。
这些信徒多数都没什么武功,所以冲了很久也没有进展,但他们百折不挠,被推倒之后马上就爬起来继续冲,拳打脚踢吐口水,犹如泼妇。
“我勒个去,这些都是忽云寺的信徒吗?”杜雍捂着鼻子,拉着赵德助悄悄问话。
“大多数都是,少数是看热闹的。”
赵德助也捂着鼻子,发现没什么用,从衣襟里掏一块手帕捂着,还是没什么用,只能从腰间扯下香囊猛吸。
杜雍感慨道:“怪不得说杀不过来,这几千人都杀掉的话,城南都被染红,而且很有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暴动。但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呀。”
裴颂皱着眉头:“照这么下去,就算不染红,也会爆发大冲突。”
赵德助眼珠子一转:“依我之见,断掉他们的水粮,饿上几顿,他们就会老实。”
裴颂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断?城南不运转吗?”
杜雍问道:“颂公子,你知道杀了多少人吗?我指信徒。”
裴颂想了想:“应该有二十几个吧,都是非常嚣张的,但是一点威慑作用都没有,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抗之声。”
就在此时,屈亦雄去了前方,惹起了一片哄闹声。
“屈亦雄,你还敢过来?”
“屈亦雄,你命人在平州抓了一个所谓的魏山,他冒充忽云寺弟子,说了忽云寺的坏话,你竟然那么容易就相信,然后派人偷袭忽云寺,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
“你以前在川明县对抗圣丹门的僵屍,确实算条好汉,现在为何是非不分?”
“屈亦雄,你得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屈亦雄不慌不忙,环视一圈,淡淡道:“我没有是非不分,我也没有偷袭忽云寺,我只是派人前去了解情况,哪知道那帮所谓的大师直接拎起棍子打人,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了解情况需要那么多人吗?需要全副武装吗?”
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神色亢奋,唾沫横飞。
屈亦雄看过去:“不要避重就轻,现在说的是做贼心虚的事。”
年轻人哂道:“你说那些大师打人就打人呀?官字两张口,你想怎说都行。”
立马有一群人附和:“对呀,官字两张口。”
屈亦雄强压着怒火,沉声道:“你们如此狂妄,是不是真的以为官府不敢拿你们开刀?”
“那你开呀!”
“赶紧开刀,我们等着。”
“这几天不是杀了几十个吗,我们有退缩吗?”
“官府再不给个说法,小心我们冲皇宫。”
越说越激愤。
突然有个声音悠悠道:“死了二十几个信徒,孤山大师连头不敢露,还说什么慈悲为怀。孤山就是邪派之人,专门蛊惑没见过世面的傻鸟帮他冲锋陷阵。”
声音不大,却压下了嘈杂的声音,又飘忽不定,让人把握不住位置。
这话说的很刻薄,立马有一帮信徒大喊道:“谁在说话?”
杜雍继续:“你管谁在说话?老子就是要笑你们这帮傻鸟,连父母和子女都没照顾好,现在被有心人稍微鼓动几句,就头脑发热,为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老秃驴出头。”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忽云寺是金刚派在京城的分舵,金刚派知道吗,就是上古八大邪派之一,和造僵屍的圣丹门齐名。之前那些失踪的人,就是被忽云寺的秃驴抓起来练邪功,然后抛屍虞河。”
“大家不要听他乱说,满口胡言。”
“我满口胡言?不怕告诉你们,今天早上在虞河边已经发现了一个隧道,直通忽云寺, 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不用我细说吧?识相的马上散去,回去好好照顾父母和子女,不要跟着瞎胡闹,朝廷并不是软弱,而是不想血流成河,杀光你们,只需要半刻锺。”
“虞河边那条隧道,真的直通忽云寺?”有些人开始动摇。
杜雍淡淡道:“是真是假,等一阵子就会知道,现在不要围着,免得被人利用。刚才是不是有人说今天上午一定要冲进忽云寺?不要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想毁掉隧道,破坏证据,隧道里面被冲出了很多骸骨,今早有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的。”
赵德助一直呆在杜雍身边打掩护,心中大喜。
杜雍这几句话下去,虽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动摇了少许人,最前排有些想冲锋的人停止了脚步。
“大家别听他的,冲进去再说。”蛊惑的声音又来。
“谁敢冲,先过我这一关。”屈亦雄站在最前方,拔出宝剑,杀气腾腾,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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