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怀离城一天一个样,最直观的是城墙,加了高度,就算是轻功高手也需要借助工具才能上墙。
在城外远远望去,还真有点战争堡垒的味道。
杜雍过的颇为悠闲。
白天杜雍就和菱菱、清瑶一起,推着四轮车到处发吃食,吃食的品种很丰富,也很美味,最重要的是免费。很快,工人和士兵们都熟知了杜雍这个非常接地气的新晋爵爷,碰到的时候,都会恭敬向他打招呼,接到吃食后,也会躬身谢过。
杜雍发吃食的同时,会仔细观察每一个工人,看其是否有间谍的嫌疑,然而事实证明,工人们都是普通百姓,没有武功,也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宅子已经修好,装修也告一段落,格局和京城的宅子差不多,也是分前院、中院和后院,还带密室和校场,另有几间连通的地窖,里面存放了食物和水,随时可以躲进去避难。
用特殊处理的香草熏过宅子之后,杜雍等人就拎包入主,虽然家具很少,但住着没问题,以后慢慢再添家具便是。
每天吃过晚饭之后,杜雍通常会修炼两个时辰,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非常惬意。但作息并非总那么规律,因为菱菱和清瑶经常会找他玩游戏,有时候是一个人过来,有时候是组队过来,每次都会玩到大半夜,但是杜雍还是不忘修炼,等她们睡着之后就换个房间,打坐修炼持续到天亮,第二天还是精神满满,这归功於杜雍年轻又犀利,否则真顶不住。
雍家军的工作也颇有成效。
生意组的品玉人和贺老三都擅长交际,几天时间就和那几个来自干州城的商人混熟,喝酒吹牛的时候轻松拉到了几项投资,当铺、饭店、百货铺。品玉人代表杜雍出了点钱,占了些分子,主要是给那几个商户更多的底气,不会插手经营的。
聂文涛都给了优惠政策,提供了廉价的地皮,税也不高。
当铺好说,只需要一个老掌柜和几个伙计就能开张。
饭店要复杂一些,主要是食材这一块,需要从北面的乡镇批发过来,路上可能会有危险,聂文涛分出了少部分精锐在路上巡视,提供保护。
百货铺最复杂,也是最重要的,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支起来的,需要慢慢来,这方面聂文涛显得很有耐心,积极和商人们商讨,杜雍也提供了一些意见。
推销土地的杨进和大黑也颇有斩获,不少工人表示做完工之后愿意租几亩地试试,这个季节虽然已经种不了大米,但有些蔬菜还能种,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种油菜,销路不愁,城里收。
有些工人以前是养鱼的,所以就问杨进和大黑有没有廉价的鱼塘出租。
杨进满口答应,就算没有鱼塘,挖也要挖出来。事实上杜雍的土地有鱼塘,而且不少,周边还有几条小河,灌水很方便。
日子最精彩的要数高潜和曲老大。
自从曲老大成功缴获几次之后,变得越发积极,还影响了高潜,两人组团去打埋伏,目标自然是飞字营出山买物资的小部队。
飞字营不胜其扰,童过之和姜瀚铭甚至带大部队出山硬刚,但是哪里刚的过曲老大和高潜麾下以逸待劳的精锐士兵。
童过之和姜瀚铭带队冲了三次,每次都是先遭遇几轮箭雨,然后是猥琐至极的大坑,或者是接踵而来的加强版雷管,匪兵掉进坑里就会被倒刺弄伤,甚至当场毙命,被雷管击中更惨,缺胳膊断腿算是走运的,被炸的四分五裂是常事。
第四次的时候,童过之和姜瀚铭带上了几个晋灭境的高手,想要搞事高潜和曲老大。但高潜和曲老大此前都见过那几个晋灭境高手,所以他们发过箭雨过后就带队跑路,跑的比兔子还快,童过之和姜瀚铭只能在后面吃灰。
高潜和曲老大除了骚扰飞字营,还肩负征兵的任务,横幅拉着,上面写着各种福利,还真吸引了不少往来的江湖小混混,还有一些躲在山里的百姓也慕名来投奔,想混口兵饭吃。
聂文涛只有一千名额,不算很多,所以高潜和曲老大并不着急,而是注重立场和质量,半个月下来招了五百余,暂时告一段落,剩下的以后再招。对於不符合条件的人,高潜和曲老大就推荐他们去城里干活,或租地耕种,现在租地很便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总而言之,怀离县目前的发展还算顺利。
情况传出去之后,引发了一些轰动,百姓开始回流,虽然速度不快,但每天都有。
百姓回来之后,多半是想去城里做工过活,聂文涛照单全收,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工人的队伍越来越大,明显供过於求。
大批回流百姓没有积蓄,不能做工,种地的收成又没那么快,没积蓄自然很难撑下去,所以不少人又结队离开怀离县,这可愁怀了聂文涛,派人稳住百姓的同时,赶紧找杜雍想办法。
杜雍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发挥钞能力。
章程很简单,耕种杜爵爷的土地,非但不需要租金,还能领钱保证日常生活,以后地里的产出供应给城里即可。
杜爵爷现在只剩三千亩地,都是城池附近的土地,相对安全,每户限六亩,先到先得,免租和发钱持续到明年夏天。
告示刚贴出去就引发了轰动,百姓排着队,大喊着要种杜爵爷的土地,场面很热闹,聂文涛不得不派人维持秩序。
对於目前的回流百姓,三千亩地刚刚够用,两天时间就安排的明明白白。
做完这一切后,杜雍叹了一口气,提醒聂文涛:“以后的回流百姓,你自己想办法留住。三千亩免租地外加日常生活费已经是我的极限,钱是一方面,关键是越了界,若有御史较真的话,我肯定得吃上几本,说不定还会连累杜家。”
“多谢!”
聂文涛是老官场,自然明白杜雍冒了多大的风险,所以他很感激,对着杜雍鞠了一躬。
杜雍摆摆手,表示不客气。
“以前还以为当个县令很容易呢,这才过去几天,就搞的心力交瘁。”
聂文涛苦笑了几声,顿了顿,沉声道:“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免租发地,但银子不够,总管府下来的银子只够维持建设,所以要搞钱,但没有门路啊。”
旁边的品玉人举手:“我倒是有个办法!”
聂文涛和杜雍同时眼神一亮。
品玉人贼贼一笑:“南面大概一百五十里处,不是有个铁矿吗?我觉得可以搞一搞呀。”
杜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个位置确实有个铁矿,但不是怀离县的,而是曲州的。
不过那个铁矿曲州也没办法开采,因为处在深山中,目前被山中的黑势力霸占。
黑势力炼了铁之后,就派人偷偷运出山卖掉,回来的时候就顺便带点粮食和生活用品,他们就是靠着这个铁矿敛财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