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平听着这些,眼神一亮。
其实对於这个问题,早在他问出之前,他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简单的想法。
之所以还是要问出来,主要还是对於自身这个想法的一个确定。
陈平正说着,却见阮子平忽然整理了一下身子,随后向自己拜倒在地,高呼道:“山外之人阮子平,多谢仙师解惑。
弟子愿拜仙师为师,还请仙师收下弟子!”
陈平微微一怔,被人拜师收徒这种事,倒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
“你修儒,我修仙,你我修道不同,拜师一事,还是免了吧。”
“仙师与弟子虽然修道不同,但天下大道,殊同同归。要是真论分别,却也没有那么多的分别。
更何况,仙师对弟子有解惑之恩,对弟子来说,不亚於恩同再造。
此乃大恩大德,弟子思来想去,唯有拜仙师为师,以师尊之位,侍奉仙师,方算是偿还仙师大恩!”
陈平表情微凝,有点头疼。
像阮子平这样的人,虽然很聪明,但也经常是个认死脑筋的人。
自己之所以点拨他,主要还是为了给大梁内部,制造点好玩的东西。
可从来没真正起过收徒的心思。
陈平挥手道:“此事不必再说,我乃山上之人,不会理会你们这些山外的凡尘俗事。”
说罢,他身形一动,直接从这石阶之上消失不见。
阮子平没想到,陈平走的居然这么果断,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石阶,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要知道他在山外,还没有和朝堂百官闹矛盾的时候,那些名望大儒,哪个不是求着他要收徒。
现在自己想拜师,却还被人拒绝。
山外之人和山上之人的差距……难道有这么大吗?
阮子平低着头,忽然他想到了之前陈平所说的最后那番话。
“山上之人,不理会山外凡尘俗事。”
陈平能将山外的事,说的那么头头是道,怎么可能是真的不理会,山外的凡尘俗事?
但山上和山外确实是有着明显的分别。
仙师之所以会那么说,想来也是因为,山上会有着一些条条框框的约束。
即便是强大如仙师,也不能够去违反和挑战的约束。
就跟自己在山外,所受到的那些无形的约束是一样的。
阮子平之前那双还是失落的眼神,顿时逐渐变得坚定。
甚至还有一丝感同身受。
“仙师并不是不愿意接受我,而是必须在明面上拒绝我。
但仙师既然之前能说出那样的话,想来,也必然是对这天下有所看法。
如今,仙师将厚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估计也一定在暗中注视着我。
那我就绝对不能让仙师失望!”
阮子平紧握着双拳在身侧,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地微微颤抖。
就好似身上背负了莫大的重托一样。
既兴奋,又忐忑。
他环视着周围茂密生长的灵植,忽然感觉陈平的身影无处不在。
不多时,他突然高声大吼道:
“师尊放心,弟子定不负师尊重望!”
吼完,他直接转身下山。
脚步轻快的,跟之前那蹒跚的样子,判若两人。
……
“师尊放心,弟子定不负师尊重望!”
洞府旁边,阮子平的话传到陈平的耳中,让他不禁更有些头疼。
其实两边的距离不算很近,寻常人是肯定听不到阮子平的话了。
但毕竟陈平是化神四重的高手,这些话……自然逃脱不了他的耳朵。
“脑壳疼,这家伙又瞎想出什么东西了……”
陈平捏着眉心,有些苦恼。
像阮子平这样的人,虽然悟性很高,各种方面也都是非常出色,但唯独像这种天才,有一点是最令人无法理解的——
总是喜欢莫名其妙的瞎想!
自己明明都已经拒绝的那么干脆了,怎么还能死皮赖脸地叫自己师尊?
现在的气运之子……连脸都不要了吗?
不过陈平心中烦躁,归心中烦躁,但这对於他,倒是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
毕竟自己是修仙之人,寿命远比像阮子平这样修儒的人活得久。
……
陈平继续修炼。
半个月后,他终於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第一批的灵植已经成熟了。
算起来,这些灵植,还是他在去雪域之前栽种的。
到如今,也大概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
成长的时间不算短,但也不算长。
陈平走过去,简单查看了一下。
每一株灵植,大概都有着几十年的药效。
对於灵植来说,其实百年,千年和万年都是一个坎。
当灵植度过了这些坎之后,自身的药效会呈现一个井喷式的增长。
而在度过这些坎之前,药效增长都是比较平和的。
不过能有万年药效的灵植,目前来看,还是只存在於传说之中。
反正陈平从未听过,有人提起万年药效的灵植。
千年和百年的倒是有一些。
不过放眼整个天下,能拥有千年药效的灵植,也都是极其少见的。
百年的会稍微多一些,也是各大仙宗炼药主材料。
陈平估计一下,这些灵植,虽然品级都不是特别的高,不像梧桐树那么珍贵。
但就目前的状态,如果想要成为百年的话,那还得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炼狱血凰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忍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尤其是那些火属性的灵植,它们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已经快将它的心肝脾肺肾都勾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都快忍不住了。
见它这副模样,陈平也只好先将,让这些灵植继续生长的想法收了起来。
毕竟小火干活干了这么久,总得给点甜头吃不是?
随手指了一片灵植,陈平说道:“这些灵芝你先拿去吃,其他的都不是火属性的,让他们继续长着吧。”
“咕~”
炼狱血凰激动地拍着翅膀,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看着炼狱血凰既激动又小心翼翼,生怕碰着损坏这些灵植的动作,陈平哑然。
小火炼化灵植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