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十几丈内,都有着二人浓烈的杀气。
他们那原本柔和的脸庞,此时毫无温度,一黑一白,仿佛黑白鬼使,伫立在地狱之门的前方,仿佛随时准备将某人的灵魂,拉进无底深渊。
刚准备一发落雷的寒风柔被相公抢了先,被杀气冲昏的脑子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巨响吓傻了,呆呆地看一眼於浩,又僵硬的避开他的目光,转头看着街对面那些还在垮塌的店铺。
在坊市治安巡逻的龙渊宗执法闻声赶了过来,飘飘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那瓦砾之前。
众人只见这执法生的高大威猛,一身黑衣被膨胀的肌肉撑得鼓起,长发扎的丝毫不乱,双眉入鬓,眼如牛铃,都噤若寒蝉。
那几个内门弟子慌慌张张的去瓦砾堆里挖人,一个弟子一边挖一边指着於浩说道:
“师叔,就是那人袭击了尉梭师兄,您可一定得替师兄主持公道!尉梭师兄的师傅是孟亥孟真人。”
末了,还特意指出了尉梭的师傅是一位真人,达到返虚境的修仙者,便可称为真人,而这执事也是知道孟亥这位真人的,毕竟即使是龙渊宗这种大门派,返虚境真人也并不多。
“是非曲折,我自有判断,执法堂由许长老直辖管理,只对当事人进行执法,背景之类的东西在长老面前就不用提了。”
许长老自然就是许孤松,龙映真当初还准备让他教导於浩的,可见他的实力和人品都是值得信任的,只是他性格有些古板孤僻,不太适合做老师。
那弟子见搬出真人名号也没起到作用,只得讪讪的继续挖人,真人再厉害,那也不敢跟执法堂作对。
黑衣执法走到一众人面前,开始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於浩和寒风柔怒气未消,但见执法来了,也就不便再出手。
一炷香过后,执法已经弄清楚了来龙去脉,那尉梭调戏这女弟子,随后她的道侣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将人打飞了出去。
几个弟子已经将尉梭刨了出来,只见他昏迷不醒,满身是血,胸口凹陷,五官也被垮塌的砖瓦砸的青肿。这伤势已经算是很重了,估计用丹药调理,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康复。
见尉梭并未失了性命,执法对於浩夫妻俩和几个弟子说道:
“你们几人随我回宗门执法堂,我会禀明事件经过,随后判法的师叔自会判个清楚明白,该惩该罚的,自不会有所偏袒。”
随后,他寄出一柄黑色大剑,注入灵力让其巨大化,悬浮在街道上。
“坊市的店铺亏损,之后我会让这小子支付,现在你们随我走吧。”
众人只好跃到了大剑上,执法便御使飞剑迅速的向宗内飞去。
到了执法堂的山峰,先是把尉梭带到了可以治疗他的地方,随后他便领着众人,去到了一处较小的执法殿。毕竟只是一起扰乱治安的冲突事件,还不至於大动干戈。
进了殿,执法让夫妻俩和几个弟子站在两边,随后上前向堂上的判法师叔禀明情况。
那白眉白须的师叔,一边点着头,一边捋着胡子,时不时的看看两边的人,不多久,那执法便退到了一旁。
判法声音厚重的说道:
“事情经过我已知晓,尉梭调戏有夫之妇在先,这是他的错。但於浩对尉梭的拳脚相加未免太过於暴力,致其重伤,这是你的错。鉴於此,两方各监禁七天,尉梭康复后需登门道歉,而於浩则需要赔偿对坊市的损失,可有异议?”
“怎能让~”一个弟子刚出声,一股威压就压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瞬间如负山岳,说不出话来。
“哼,执法堂公正严明,判法更是严格按照门规进行惩处,小小弟子还想对判罚结果有意见?散堂,将於浩和尉梭各自押进牢房。”
白须执法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法堂,几个弟子也不敢再造次,只得离开这里,准备向孟真人禀报此事。
见状,那执法就准备押於浩去牢房,寒风柔却出声道:
“请执法将我一并押入牢内。”
“柔儿不必,你在家等我一周便好~”於浩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执法堂刑罚分明,有罪之人必回惩处,无罪之人也不会妄加监禁,你走吧,於浩一人入狱即可。”
“可是!”
於浩抓住寒风柔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用心念安慰着妻子,过了一会儿,寒风柔才满脸不开心的接受了这事。
执事带着於浩去了地下牢狱,寒风柔则是脸若冰霜的走出了执法殿,那尉梭不仅敢对她说那种轻浮言语,还导致自己相公遭受这无妄的牢狱之灾。
至於打伤他的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相公又没有做错什么。
她没打算让相公待那阴暗的牢里一个星期,於是御起竹叶轻,准备去拜托自己师傅南宫雪,将人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