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珠道:“意思是我不打算掏钱,却打算动手。”
众泼皮一怔,想不到这老头竟是个硬茬,当下皆变了脸色,一拥而上。一个来抢左脚,一个来抢右脚,江怀珠不等他上身,左脚早起,一脚便将一人高高撩起,正落到粪窖里去。另一人转身欲走,江怀珠呵呵一笑,右脚又一划,又将那人也踢下粪窖里去。
两个泼皮在粪水里挣扎,一身臭屎,头发上蛆虫盘满,不住哀求:“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原来这粪窖深不见底,两人拚命挣扎,只探出个头来,呼叫之间又吃进许多粪水。
众泼皮惊慌不已,都待要逃,江怀珠淡淡地道:“哪个动一步,哪个就下去。”
众人当下都不敢动弹,只看着青花蛇。青花蛇此刻已心慌不已,粪窖中的两个泼皮平素身手不凡,等闲护院都不是他们对手,如今却如三岁孩童一般。壮着胆子喝问:“你是哪个!咱们都是余公子家的,‘丧门飞星’余家你可知道?竟敢如此放肆!”
江怀珠道:“哦,原来还有个姓余的。今日事忙,待老夫哪日得空了,再去会上一会。”
青花蛇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是何方神圣,心下惴惴,便不敢再造次。
江怀珠命一泼皮想法子去粪窖里捞人,带着余人出了菜园子。如烟夫人已等在外头,向众泼皮说道:“你等无赖,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所行种种,我虽未亲见,足可想见。今日有一桩事交给你们,若办好了,可饶性命,只是须废了拳脚, 不得留住本地。倘若办不好么......”
众泼皮皆跪下道:“我等愿为夫人效力,没有办不好的!”
这边辰兮和宋泽还在茶寮里闲坐,辰兮思忖着:“姨母和江伯伯去了许久,可别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便向宋泽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前头胭脂铺子找找他们。”
宋泽忙道:“不,不,我定是随你一道去的,可别留我一人在此处......”
辰兮心里一阵好笑,故意说道:“天都快黑了,也没见半个仇人来寻你,这余家想是被你吓破了胆,再不敢来的,你就放心吧!”
宋泽低头想了想,脸色凝重:“也好,现下江前辈不在,你与我在一处,徒增危险。余家的人若是来了,我没有法子保护你,不如你快些离开,我一个人便无所谓了。”
辰兮一怔,这呆子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叫人好生感动。
便在此时,只见如烟夫人自远而至,手中拿了个布包,对辰兮笑道:“我瞧这衣衫料子不错,做工是粗糙了些,好歹算得干净,你且去换上。”
辰兮忙起身接过,笑道:“天气炎热,一碗茶水而已,这会儿便干了。”
如烟夫人道:“衣衫干了,茶渍也是不雅,女儿家怎能如此不讲究。”携了辰兮的手,走进一旁的客栈去,一面回首向宋泽说道:“你师父去置办些路上所用,你便在大堂里等一等。”
宋泽忙道:“江前辈不是...我师父......”说到最后三个字,发现如烟夫人和辰兮已跟着店小二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