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江湖的规矩还约束着他,只要他还以正派人士自居,就不能在交手的时候炸断别人的手指。
他曾经疑惑地问父亲:“为什么那些用刀用剑的人,就可以砍断别人手臂,我却不行?”
老堂主叹道:“孩子,火器的威力太大了,威力越大的东西,越需要约束...刀剑造成的伤口,还可治愈,而火器伤人,往往就活不成了...咱们霹雳堂世代研制火器,就是手握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千万要懂得控制,不可引火焚身呀!”
他当时不懂,现在也不太明白,但他至少记住了,炸断别人手臂的事儿不能常干。所以今日这一战,可谓是酣畅淋漓,他不仅炸断了别人的手臂,还炸断了一条腿,最后直接把人炸死了,真是痛快!
火器不就是用来杀人的么?老堂主曾说过,它们或许该有别的用处——呵呵,什么用处呢?什么用处能比杀人更重要?
郭阳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今日真是痛快!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真正成为了霹雳堂的堂主。
身后的墙壁突然“哢嚓”一响,从中间裂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郭阳猛然回头,就在一瞬间,一只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年轻面孔,那白净儒雅的脸上,此刻是寒冰一样的神情。
他是怎么...过来的?
这是郭阳脑子里转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下一刻,他的脖子已经被拧断了。
大殿里的军士这时才反应过来,挥起兵刃大叫着围攻上来。宋泽足尖点地,身子飘回原处,挡住洞口。然后随手划拨,一掌,一指,触到那一个个冲上来的回鹘士兵。
这些回鹘士兵无不倒飞出去,倒地痛呼。那被触到的位置, 俱是一个深深的凹陷,或在胸口,或在头上。
他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片刻之后又渐渐没了呼吸。
宋泽叹了口气,回身向洞内说道:“前辈,我去找庞夫人,再引开那些人,你想办法带夫人和撒力哈换个地方躲藏,等安全了再逃出去。”
说完也不等江怀珠回话,就朝殿外走去。
他一路摸索着走回会客室,道路七弯八绕,花了好些时间,直到看见前方把守的回鹘士兵越来越多,才知道找对了地方。
宋泽轻身来到近旁,悄无声息地点了几个回鹘士兵的穴道,躲在他们身后挨近了房门,朝里头看去。
这一看,直叫人血冲上脑。
只见赵锦云儿子庞忠的一只右手已经被切下,扔在一边。而那只断手上的五根手指,也已经和手掌分离,甚至连每一根手指上的每一个指节,都是被单独切掉的。
此刻,凌江潮正蹲在一旁,拿着庞忠的左手,那里已经少了两根手指又一个指节。他正在用刀尖,一点一点地剔着他中指的第二个指节。
庞忠已经叫也叫不出来了。他惨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整个人瘫在地上,随着凌江潮的刀,一下一下抽搐着。
惨叫的人是赵锦云。她被钉在墙上,正发出一声声呜咽的哀嚎,仿佛被刀剔着的人就是她。
吐尔逊和两个部落首领抱臂站在一旁,冯柏昌冷冷地说道:“欺骗我们是愚蠢的,庞夫人,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该付出代价的是你们!”宋泽再也忍不住,一声暴喝,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