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任南洲镇城隍究竟遭遇了什么,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他并不知道,但却是他的一块心病。
“府君...咱们走吧!”
虽然能看出苏远山对此地的不舍,但小白狐仍出言催促,相对於这座无人问津的破败镇城隍庙,黄粱县城隍庙显然对它有更大的吸引力,想必香火鼎盛,令它感受到了光明的大好前途,虽然只是作为城隍神的属神。
所以它的心境与苏远山截然不同,充满着欣喜和好奇。
“府君...莫要伤感,家母曾对我说当她第一次跟随外祖母离开青丘的时候也很伤心,但后来明白了一个道理!”
苏远山微微一笑,白衣出尘。
“哦,什么道理?”
小白狐一脸认真的回答。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我们也没办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唯有随遇而安,随风飘絮,在临死的那一刻回望自己出生的山丘,便是最大的慰借!”
静,周围静的出奇,似乎觉察到到苏远山沉默的有些异常,小白狐有些忐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城隍爷不高兴了。
没想到苏远山却开口了,只见他负手而立,仰望长天,淡淡说道。
“本座从不信命!本座的命自己说了算!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便是本座的座右铭!”
他声音虽然不高亢,言辞虽然很平淡,但说出来却有种豪气干云之感。
看的小白狐双眼灵光闪闪,一脸仰慕。
果然,府君大人就是府君大人,与一般人不同。
虽在仰望长天,但苏远山内心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青丘,这只小白狐的母亲竟然来自青丘?难怪,难怪这小狐狸如此特殊,将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看来这属神...我选对了!
“走吧!”
一人一狐,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渐渐消失在色彩斑斓的秋色群山中.......。
明月如玉盘,独照着江边孤影。
江水形成波浪一遍遍冲刷着岸边的卵石,时而淹没,时而露出,水面上泛出鱼鳞般的波光,摇晃不已。
小鱼小蟹跟着水花,时而被冲到岸边浅水处,时而被带回深水。
岸边一株高大的柳树下,有一个孤单的身影,他一身书生打扮背着书笈,手握经卷却失神落魄的望着江水,满脸愁苦,他时而抬头望月,时而低头望着滔滔江水,低声咏吟,吟咏声中充满愤恨和悲戚。
“含冤江畔泪暗流,化而江水碧悠悠!
老母妻儿梦中见,骨肉分离志难酬!”
吟当伤心处不由得泪流满面,掩面痛哭!
然而男子哭着哭着,突然听到一声。
“兄台是哪里人士?为何深夜在江边痛哭?”
男子闻言似乎有些诧异,他不好意思的抆去眼泪,抬头望去,只见在明月之下柳树之旁,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人一狐。
人似龙凤,白衣胜雪。
狐似仙灵,洁白如玉。
来人正是苏远山和小白狐。
男子见他询问,似乎有些诧异,便拱手回答。
“小弟乃黄粱县楚源乡人士,姓梅名洛字宜安,小名四郎,原本要去南梁县城参加童试,却不想滞留於此,即不能参加童试来搏个前程光耀门楣,又回不了乡孝敬父母抚养妻小,想到伤心处故而痛哭!”
苏远山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