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师。来世再会了……”
秦君松开了手中的长枪,一脸笑意的看着马上就要死去的李严李太师。
就在刚刚。秦君的长枪毫不费力的贯穿了李严的心脏。整个长枪就这么卡在了李严的身躯之上。
“噗!”
李严口吐鲜血,染红了花白的胡须。
他知道他已经要死了。即使到了他这种程度。在心脏被搅碎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活多久。
而对於他来说,有些事情,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谜团。
他在回到原位之后。一直兢兢业业的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从未有露出破绽,对於这位既是弟子又是君主的秦君,也从未表现出不臣之心。
虽然经过五十年的相处,李严深刻的知道这位君主本人多疑的性格。但是他自认为他在是臣子的时候。的的确确一心一意为西秦办事。不论是一开始追随先君也好。还是后来被秘密藏在密室里也罢。亦或者最近的一段时间。他都做的很好,一直在当着一个对西秦绝对忠诚的角色。
他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会暴露,他也想不通他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而他更看不懂的是齐淼和秦君两人的行为。
这两人如果是一道设下的圈套,齐淼完全不用最后背刺一下被自己打伤。
因为即使是按照他们的原计划。在齐淼中毒之后,要搞定他,还是会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是两人策划好的话。齐淼最后完全是因为无意义且无脑的行为画蛇添足才被打伤的。
如果两人没有相互约定好,那么又巧合的过分了。
而不管是李严也好秦君也罢。亦或者齐三公子,都不是会寄希望於巧合的人。
李严微微一笑。就这样顶着一杆长枪看着秦君。
他的衣服。在刚刚被齐淼施展云雾之法突袭的时候,已经被搞得湿透,在现在他即将要死的情况下。几件衣服竟然和山岳一般沉重。
李严明白。时间已经到了,他那满肚子的谜团。即使是他眼前这个出色的学生乐意告诉他,他也已经没有办法听完了。
至於老祖所交代的,针对齐家三公子的计划,勉勉强强已经算完成了。
即使现在的这个计划。似乎为他人做了嫁衣,也算是完成了。
“这样也好……”
李严的视线已经模糊,但是他依旧欣慰的看着眼前那个男人,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我终於不用再考虑,我到底欠谁什么了……”
……
看着已然气绝的李严,秦君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老师,你到死都没有明白错在哪里,这就是你错的地方啊……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经历了风霜的人。他不可能完全隔绝自己的七情六欲,一心为公……当然。我起初也认为。老师是那个不可能,但是很遗憾。在你接受军政指派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并不是那个不可能。”
作为赵家出身的顶级帝王,原本就在和自己另一个老师的明争暗斗中。养成了极端多疑的性格。
自然不会相信另一个自己关了五十年的老师会一心一意,丝毫不计前嫌的继续为西秦的事业添砖加瓦。
毕竟幽闭了五十年的人。肯定是会变的。
秦君朝着李严的屍首行了一礼。而后拔出了长枪,对着另一具早已死去的屍体的咽喉。狠狠地扎了一枪。
因为死者都是高手,鲜血冷却的并没有那么快。所以咽喉处飞溅出来的鲜血。还是热的,很快。两者的血就混合在了一起。
那一层厚厚的浓雾,也散了。
很快。和田大营的人马,
也来到了现场。为首的正是赵瑄。
“父亲?!您怎么在这里……”
赵瑄见到秦君的时候,脸上满是意外的表情。
“寡人若不来,这里的人怕是要死光了……”
赵瑄一听这话,瞳孔一缩,下一眼,他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齐淼还有胸口被穿了一个大洞的李严。
“夫君!”
……
很快,和田大营的人,就已经明确了这场变故的代价。
当朝太师李严身死。驸马齐彬与贼人搏斗。中毒重伤,六名贼人死亡,余下有无贼人逃窜。不知。
当夜。在秦君的安排之下,驻守和田大营的守将周屹,【畏罪自杀】,秦君赵赢,亲自接管和田大营。
虽然有很多事情尚不清楚。但是由於这次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一个是西秦国至高无上的威权。一个躺在榻上半死不活。除了一个人之外,没人敢询问。
而那个人,在当天夜里。就找到了秦君。
“夫君躺在榻上半死不活。身为大秦的公主。你应该守候为一旁才是,怎么能到寡人这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