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兮御气,乘风兮驾浮。
沈羿冯虚御风地飞行,不多时就是数十里地过去。正当他要寻个地方落地,后方却突然有鸣呖声传来。
“魔——子——”
音如枭,声嘶哑,暗藏凶横戾气。
一道黑影划空而至,身后一对羽翼扑扇,身如枭鹰猎食,猛地上升十余丈,又俯冲而下。
尖锐阴森的罡气包裹着十指,来者以高击下,十指箕张,手爪伸缩不定,当空撕出了一道爪影罗网,将沈羿的来势和去路都给封得严严实实。
那破空的锐气和凝实的气机,都表明了其人的实力境界——炼罡。
不料沈羿见之,却是不慌不忙,生死之气在体内交叉对冲,悬空的身影拔高丈许,迎着那张罗网往上。
他就像是薄弱的纸张,随风而动,避过迎面而来的爪风,骨骼挪移,身体变得扁平,从那堪称密不透风的爪网中飘然穿过。
随后,沈羿气机一震,身体恢复正常,当空一脚飞旋,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反踢而下。
“当!”
脚击气罩,发出金铁交击之声,那突袭者遭受重击,向下坠落,倏然双翅一振,翱翔至一个参天大树的树顶。
沈羿也同样飘落,落在一棵松树的顶点,目光如炬,将来者的面容看得分明。
那人的个子又高又瘦,活像是一根竹竿,面容也是古怪,虽是轮廓分明,但没几两肉,看起来活像张羊脸。
再加上身后那如同天生的灰黑翅膀,这特征实在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任何江湖中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份。
“天禽老人之子,鬼面枭。”沈羿淡淡道。
他没和此人打过交道,但和他的老爹却是有着旧仇。
当初萧抱月送沈羿和陈天元入京,曾经在半途遭遇天禽老人驱群鸟袭击,沈羿那时趁机阴了天禽老人一把,吞噬了对方的部分神识,可谓是将对方给得罪狠了。
对於敌人,沈羿自然不会不收集信息,这鬼面枭也自然而然地在刺杀玄帝那一战后进入了沈羿的眼中。
“不错,就是老子。”
鬼面枭阴森森地一笑,道:“魔子,别人怕你不老山,老子可不怕,识相的就把《天妖屠神法》交出来,否则莫怪老子下杀手。”
这鬼面枭和他老子一样,都是那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天禽老人不怕得罪铁策军,光明正大地在半道截杀,鬼面枭也同样不怵不老山。
大不了就是逃,这天下之大,也非是大玄一地,逃到大离,逃到海外,或者托庇於易楼,反正有的是办法。
也正是因此,鬼面枭追得最快,再加上那一双翅膀,便成了第一个追上沈羿的人。
“想要《天妖屠神法》?”沈羿呵呵笑道,“自己来拿。”
相比较他过去所遇过的对手,鬼面枭简直就是不值一提,鬼面枭的威胁对他而言就如拂面。
鬼面枭显然也没想过单凭嘴炮就能拿到秘籍,就在沈羿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眼前突然一花,凶恶的气息已是扑面而至。
鬼面枭当真如同一只枭鹰一般,翱翔天空,爪如水银泻地般击出,无数凌厉的爪风遮蔽了视野,包围而来。
这一刻,如同回到了先前在云来峰上的一战,仿佛重现沈羿使出“风祸天关”强击白愁的那一幕,只是这一次,被风暴袭击的人变成了沈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