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
同样的名号,出自於另一个人口中。
洪涛泛滥的地面,一道人影在浪潮中若隐若现,手中幡旗招展,捕捉住一丝丝气机。
他微微抬头,看着巨大的山体从上方挪移过去,口中低语道:“天净山南下,看来是要暂避锋芒,那么接下来,就当是大离还有剑阁与欲界为敌了。剑神,可以成为天下无敌下一个目标,让欲界之威更上一层楼。”
“但问题是,如何让剑神去战天下无敌。”
神秘人看向前方。
剑阁如今正在撤离,剑神很快也会离开,遵照天启帝的建议前往中州。在这种情况下,想让剑神不去中州,就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够让他留下的理由。”
前方江潮中,陈天元和石傲缓缓升起,只听那铁策军师朗声道:“有人说,无情未必是最强的,但绝对是最无破绽的,可陈某觉得,无情未必无破绽。”
剑神此人,无情无心,为剑而生,便是以名声相激,以剑阁相胁,也无法影响他的心,影响他的决定。
但这并不代表剑神毫无破绽。
“人会因七情六欲而影响,若依性格,便可操之如木偶,这是人之缺憾,但也因此,让人充满了不确定性。因为人心多变,故无法尽算。”
陈天元摇动折扇,徐徐道:“而无情,则是摒除了这一弱点,但也因此,失去了多变,而得以算之。无情者因利而动,若有重利,便可诱其动之。”
剑神的利,便是剑,是剑客。
一个值得他出剑的对手,便是他停留的理由。
如此简单,又是如此的关键。
“落子天元,名不虚传。”手持大幡的刍狗道人赞声道。
“过奖,
”陈天元深深看着对方,“便是落子天元也是有看不透的东西的,就比如真武道的太上长老,就比如易楼的某位幕后黑手。”
他伸手一抛,数颗头颅在星光中浮现,落在江潮上,沉沉浮浮。
“陈某当真没想到,易楼的背后,竟然还有道长的一份。”
易楼的买卖遍布天下,关系网也遍布天下,朝廷、江湖,不知多少方势力涉入其中,光是那些不敢露面的客卿,怕是就涵盖天下各方势力了吧。
而在客卿之上,则是一位位在易楼建立过程中出了力分了羹的存在。
他们可以说是易楼的股东,也是易楼能够在天下各地遍布的根本,论地位,仅在楼主之下。但也许,就连作为楼主的外道王,也不一定知晓所有股东的身份。
现在,刍狗道人便被点出了这样一个身份。
“若不是最近道长动作太频繁,陈某甚至都不一定能够抓住道长的马脚。”陈天元道。
放走金羽鹰,本意是要找出那幕后势力属於何方,但陈天元没想到最近一直打探欲界的人会是易楼的人。
可偏偏,因沈羿在易楼中埋下的一颗棋子,如今青州和幽州的易楼行动皆瞒不过他的耳朵,这些人又是从何而来?
陈天元和石傲顺着这条线摸索,最终只得到一个模糊的形象——其人身披黑袍,手持大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