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张木榻,竹椅四只,诸位请随便休息,我去张罗一点吃的东西。”白牡丹道:“暂时不能让人发觉这个地方,所以,这里从来没有点过灯火,三位就委屈一下了。”
天衣大师暗忖:这里的隐蔽幽静,和秦淮画舫的辉煌彩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这丫头有混世的能力本领,也怀有点点飘然出尘的禅机,是个天份很高的人,既然要传她“金刚指”,何不尽我之能多传一些武功给她。
念头在心中转动,却末说出口来。
三个人打坐调息醒来,白牡丹已端着菜饭走出来,竟然是香味扑鼻,四盘菜中有一盘是大蒜腊肉,三个素炒青菜,天衣大师和飞云子吃了半生素食,只看出一盘是风干的金针菜,另外两样竟然认不出来。
“这都是野生的青蔬,为了保住隐密,我们不敢种菜,不过大师和道长请相信我,这些野菜,绝对无毒。”
天衣大师转头看,只见白牡丹的白罗衣早已换成了青布裤挂,高挽的宫善,也变成了两条辫子,脂粉末施,一脸洁素,仍然掩不住天香国色,除去了院红嫣紫,更增了绝俗清丽。
江豪只看得心头怦然一动,暗忖:这才是真正的美女,不着颜色更动人。
野菜不但无毒,而且味道亦好,这餐饭吃得很饱,也十分慷意。
白牡丹收拾碗盘,一面笑道:“不敢欺瞒三位,小女子在秦淮画舫上,心中烦恼了,就托病躲在这片山林里住几天,晨听百鸟唱和,夜闻垂蛙争鸣,涤尽心中烦恼与痛苦,再回画舫上应酬客人。”
“白牡丹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了。”江豪道:“采用‘牡丹’二字,登上秦淮花后,实也豪番心思了。”
“清秀不入俗人眼,多买胭脂描牡丹。”白牡丹笑道:“取名牡丹,戏称尔,想不到竟然被选中花后,别小看‘花后’二字,一入龙门,身价大增,秦淮卖舫上消贺虽高,但三五个人,百两纹银足矣!花后驻唱的应客之处,入门就要二百两,消费之高,十倍逾常,应天府豪富众多,如此高价,竟也是门庭若市。小女子真的姓白,单名一个翎字,是秋水雁翎刀的‘翎’。我知道女孩子用了这个‘翎’字,先少了几分温柔。”
“此地山深林密,女擅越的举动,仍极小心,”天衣大师道:“可有原因?”
“钟山不大,只有两三处草长床密,”白翎道:“现在要找我们的,又多了一个杜家堡,只要这豪传出去一点异征,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金陵杜家堡堡主杜浩然,和家父交谊甚厚,”江豪道:“姑娘怎会和杜家堡结怨呢?”
“杜浩然就是秦淮画舫‘广寒宫’的幕后主人,”白翎道:“事责上秦淮河上四艘大画舫都有后台、靠山,如没有扎卖后台,那些青皮混混们连吃带拿,还要歌姬们陪酒、上床,哪豪能开得起来。就是那些小型画舫,有个两三间舱房,四五个歌姬,也得依附在靠山之下,按月缴费,才能经营下去,表面上秦淮卖舫上歌舞昇平,一片繁华,骨子里却是要狠逞强,人吃人的世界。”
“杜家堡的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江三相信杜堡主远要给我三分面子。”
白栩心中虽是不以为然,但却忍下未言,笑一笑,道:“让他们找不着我的去处,岂不更好?”
“对!天色已亮,可以传授武功了。”
少林绝技,果非凡嘴,一开始就把白翎、江豪、飞云子全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