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这证明他也有一身好武功,却不知道他欠了龙道长一份甚么样的人情,竟然甘愿隐居湖州中,一等十余年。
这些人都算得江湖高手,有一点星光照明,就不免夜路难行,但路却越走越荒凉,到了一片杂树横生、野草过膝的乱葬岗上。
以几人的目力,借闪烁的星光,凝神察看之下,发觉这片乱葬岗规范不小,土岗不过八尺高,长却绵延两三里,坟墓垒垒起,不下千百座,大概三百年前就有人在这里埋死人了,青冢有新旧,大小不相同。
乱葬岗嘛!埋的不是客死异乡人,就是贫无立足的苦哈哈,生前无居所,死后无祖坟。
“诸位调匀呼吸,凝神闻一闻,看看能问出一些甚么味道?”全大夫最先行动。
这里野坟数千座,但却四外风如啸,好像留不住任何味道。
“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火化纸钱味!”天衣大师道:“似乎在东北方位。”
全大夫点点头,道:“好精深的内功,好无数的嗅觉,不错,东北方涨了一座新坟,大概烧过纸钱。”
“大夫,”自翎道:“夜入乱葬岗,可是要凭吊甚么故人?”
“我要你们进入药室,在一段长眠中蜕变,”全大夫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专注研究此一臀术,花去找十年青春,采集这些药物,又花去找十年以上的时间。但世上没有完美的事,用药物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让他达到另一个境界,是千年传承肾道中,从无人碰触过的事,我要用药物打破人的体能极限,使武功更上层楼,也使人雪命延长,不过,第一次使用此术,当然存在着相当的失败机率,如多种药物混合燃烧之后,会有些甚么样的变化,我无法事前推想出来,所以,我不能逼你们,在进入药室之前,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现在可以离开,但已进入药室,那就要认命了,生生死死,已非你自己所能掌握。”
“大夫,有几成失败的机率?”知机子道:“老郎中不是怕死,只是有很多的讯息,还未传达入江湖之中……”
“有三成失败的机率,”全大夫接道:“有几种药物的药性,合燃之后,肯定会有些变化,是否会释放出毒性,我无法预料。所以,不能完全掌握结果,也许诸位醒来之后,变成了疯子,当然也可能一睡不醒。”
“一切如大夫预期,”江豪道:“我们又会是一个甚么样的景况呢?”
“至少可抵诸位二十年苦修的功力,”全大夫道:“至於你能突破到甚么境界,我无法具体把它描述出来,因为每人的体质不同。”
“七对三的机会,可以拼一下呀!”江豪道:“在下愿进入药室,试试先生药道医术。”
“大夫,”天衣大师道:“老衲已五十出头,半身入土,进入氨氯药室,岂不是浪掷大夫采来不易的药物?”
“这件事没有事先和龙道长谈过,”全大夫叹息一声,道:“那时我还全无把握,在湖州安居下来,经过反卖的药性试验,竟然证卖了我这个梦幻一般的想法,有付诸卖现的可能,这是一个超越的伟大成就,不让扁鹊、华陀两大神医专美於前,他们只能疗治百疾,对症下药,延长人几年生命而已。区区的成就,是用合百乐之力,使人蜕变,改造人的体能。”
“的确是惊世骇俗的高论,前无古人,”白翎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