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转,人也提着行嘴上了蓬车,放下车帘,蓬车立刻驰动,士慢而快。
全大夫闭目而生,对坐在两侧的迎春、和奉两个大美人,既不多望一眼,也无轻藐之色,对扑束沁心的脂粉香气,也似嗅而不觉。
但全大夫的心念却在转动,估算着愈来愈快的篷车行速,拉车的健马固然是千挑万选的好马,这蓬车也是特别构造的好车,快速平稳,实非一般车辆能及。
“大夫,”迎春忍了又忍,还是忍耐不住,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
全大夫睁开眼睛,看了迎春一眼,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到哪里都是一样。”
“读书多的人,果然是气质不同,”迎春笑道:“沉稳内敛、高深莫测。”
“我读的都是医书,如药、如痞,”全大夫道:“对处事待人的方法却是知晓不多。”
“也不懂怜香惜玉,”和奉道:“也不怕冷落了佳人?”
“医者父母心,放在我心上的,只有病势的轻重、伤口癒合的好坏。”全大夫道“是甚么样的人,倒是不太管他。”
“大夫,是不是我们姐妹都是俗庸脂粉,”迎春道:“难入大师的法眼?”
“少订了一些风雅诗词,人也就变得木调了。”企大夫道:“不过,来日方长,我们经过了一番长时相处之后,大家熟悉了,自然会融洽,轻松一些。”
“这就好,大夫不是讨厌我们,”迎春放低了声音,道:“就把我们留在身边,我们会尽心照顾大夫的生活起居,决不逾份。”
企大夫呆了一呆,道:“恕我不能尽解语意,姑娘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大夫,抵达三圣会总会堂后,如有人问你,是否满意两个丫头?”迎春道:“大夫只要回一句很好,就算把我们姊妹留下来了。”
“两位本来就好,全其实话实说就是。”
“多谢大夫!”迎春、和奉齐声说。
但全大夫却又闭上眼睛,倚在车拦上,似乎是有点想睡觉了。
迎春移动下车中毛毯,让全大夫倚靠得舒服一些,和奉却挥动玉手轻轻在全大夫的腿上推拿起来。
全大夫没有排拒,小妮子推拿的手法十分在行,全大夫闭着眼睛在享受,心中却暗暗忖思:这三圣会中的规戒,似极森严,违犯戒律者,固然难逃制裁,完不成指定的任务,只怕也有一番处罚,两个丫头掌控不了我的情绪,除了动作上讨好我之外,竟然正式开口求我,这之间,又有些甚么隐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