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立即传出一个娇慵的声音道:“门没有闩,拿进来屍单剑飞吸了一口气,脚尖将门顶开端盒走进。
院内,是一座小红楼,楼前是一座有假山,有水池,外带十数台盆景的小型花圃,这时,假山前,水池旁,放着一榻一几,榻上的“名卿海棠姬”,斜倚着,身上仅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纱装,朗朗月色下,肌肤隐约,曲线起伏分明,两名小婢立在榻后,一个捧着小盘,盘内香菸袅袅,传发出一阵阵好闻的除蚊菊的气味,另一个手执明纱团扇,在轻轻挥拂,此情此景,其享受,直可羡煞神仙。
这名海棠姬,在十二金钗中,虽非顶尖儿的绝色,然而骨肉匀亭,眉目解语,尤其是在月色下,看上去分外迷人,谈冶荡,在十二金钗中却鲜有足与比拟者,这时,她不理单剑飞的走近,玉腿一伸,向假山后面笑喝道:“别人想来本院伺候都想不到,叫你槌槌腿,居然推三阻四的,现在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过来,你可当心点!”
假山背后,应声探出一张面孔嘻嘻笑道:“再等一等,捉到了就来,这一只叫声太洪亮,一定是员战将。”语毕,头一缩,又不见,原来这人竟是在捉蟋蟀。但是,单剑飞却给那张一现而逝的面?L瞧呆了,那张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小叫化舒意!
小叫化舒意显然也已看到了单剑飞,头刚缩下,一声轻咦,蓦又探了上来,诲棠姬敲着茶几道:“听到没有,你?”
小叫化眼珠骨溜溜一转,双掌一按,轻飘飘,倒翻而下,眼角迅速一扫单剑飞,噙着一抹诡秘的笑意,转对海棠姬笑道:“你腿又不酸,槌了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变个戏法给你瞧瞧。”
海棠姬不悦地道:“什么戏法?”
小叫化喝一声:“变来。”右手一圈,左臂一抖,向上挺举而起,衣袖褪落露出腕肘,腕肘间,花花绿绿的,赫然盘着一条青花蛇!
海棠姬一声尖叫,急急以袖掩面,小叫化乘机向单剑飞挤了挤眼,放声笑道:“我小舒出身丐帮,院主是知道的,喽,怎么样?这一手还不错吧?这就是丐帮弟子独一无二的拿手好戏!”
海棠姬怒叫道:“滚,滚,滚,快给我滚!”
小叫化受惊似的喃喃道:“早知院主这样怕长虫,真后悔没有摸把蝨子出来……”
殊不知在娘儿们心目中,“蝨子”之为物,其躯体虽小,事实上却并不比“长虫”“可爱”多少。海棠姬一个哆嗦,周身不期然涌起一层鸡皮疙瘩,双手将脸孔掩得更紧,娇躯扭曲,头摇骨扬,两只白玉足擂鼓似的将一张凉榻跺得劈卜响,这一下,直“气得她只有喘息的份儿,连喊也喊不出来!
小叫化舌尖一吐,溜之乎也!
单剑飞为之失笑,心想“真有这小於的……”他见小叫化溜得无影无踪,不敢错过机会,悄悄放下手中食盒,也转身偷偷溜了出来。
穿越长廊,走近百花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低声笑语,单剑飞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但听一名花隶低声笑骂道:“小舒,你真的不说么?”
小叫化嘻嘻一笑道:“这种事是说得的么?院静更深,月下一榻横陈,名花吐香,海棠盛放……嘻嘻……你柳兄素有‘金陵浪子’之雅称,斯情斯景,难道就不能凭想像去体会么?”
那个被喊做“金陵浪子”的,嗓音有点干涩地低声又道:“小弟是指,是指……反应方面……想像中……该比普通……一般的……火辣些吧!”
小叫化似乎摇一下头,轻声又道:“双手掩面,又扭又叫的,一双金莲,还将凉榻擂得劈劈卜卜乱响,我骗你,我是孙子,这一小命都差点送掉呢。”
金陵浪子喉头“谷”地一声响,似乎咽下一口口水,接着有点不信道:“大伙儿进来这么久,一个个胃口都给吊足,但是,这以前谁也投听说真个人港,你小於怕是吹牛的吧?”
小叫化不乐道:“你愿做我孙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