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胡老人尴尬地笑了笑道:“是的,是的,可是老朽真不明白,我的好少爷,你倒说说看,像你今天这样,还有什么欠缺的呢?”
白衣少年道:“照约行事,别的你不用管!”
羊胡老人无奈只好又应了两声是,同时倾耳向白衣少年凑去,一副听候吩咐的神情。
白衣少年似嫌羊胡老人身上有不浩气味,皱眉用手虚虚一拨道:“站开些!”
羊胡老人毫不为忤,脖子一缩,果然又退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
白衣少年以筷尖沾着酒水,迅速地在桌上写了几行字,羊胡老人一面看,一面露出疑惑神色,最后,白衣少年写完,羊胡老人轻轻一哦,扭头向单剑飞这边望来,脚下同时移动,朝着往单剑飞这边走来。
单剑飞大疑,心想:“他们捣鬼怎么捣到我身上来?”
羊胡老人走近后,双拳一并,笑容可掬地朝单剑飞拱了拱手笑,道:“这位老弟请了,咱们曾在哪儿见过,是吗?”
白衣少年以袖遮口,笑道:“对,先联络联络感情!”
羊胡老人转过身去,埋怨道:“人家在为你办事,你却偏在旁破坏,这是什么话嘛!”
白衣少年哼道:“可以不办呀!嘿嘿,真说得好听,为我办事?那我刚才又是为谁办事?”
羊胡老人深深一叹,又转过身来,迫切地望着单剑飞道:“老弟生气没有?请实话实说,要是老弟已感不愉快,那就什’么电不用谈了!”
单剑飞见这老人虽生得猥琐不堪,却天真风趣得很,先就有了几分好感,要不是玫瑰圣女曾喊过他一声”聂老”,单剑飞可能早就将他误做“姓白的”了。当下抬起脸来,微微一笑道:“是的,我们在襄阳和君山,先后见过两次。”
羊胡老人扭头喜叫道:“你瞧,我们见过还不止‘次呢!”
白衣少年莞尔道:“那么恭喜你了!”
单剑飞忍不住笑问道:“前辈何事见教?”
羊胡老人又朝身后望了一眼,以掌遮颊,低低而神秘地道:“知道吗?他要跟你交个朋友!”
单剑飞愕然道:“怎么说?”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白衣少年不惜为羊胡老人挡退那名凶恶的丑婆子,竟是为了这个,天底下大概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了,彼此面对面,眼看就有成为一对朋友的可能,居然还要九转十八弯地请个中介入出来,这该多滑稽?
羊胡老人吃惊道:“你不答应么?”
单剑飞反向他问道:“这就是你跟他的交换条件么?”
羊胡老人苦笑笑道:“有什么办法?谁叫这世界上生了男人又生女人,而做男人的,又非得讨个女人……”
白衣少年遥喝道:“喂,你扯到哪儿去了?”
羊胡老人忙不迭住口,又向单剑飞拱手低说道:“拜托,拜托,看起来这条件简单,但如弟台不点头,小老儿可就惨啦!”
单剑飞心念一动,点头笑道:“答应是可以,不过在下也有两个条件!”
羊胡老人叫道:“我的妈呀!一个条件换来两个,这要到哪一天,才能有个完的?”
白衣少年大笑道:“好,好!”
单剑飞笑道:“这与刚才情形不同,刚才你没有考虑余地,现在你大可以想定了再作决断!”
羊胡老人叹道:“这哪里是‘麻子’?简直‘坑人’嘛!”蓦地一发狠心,顿足道:“答应了,说吧!”
单剑飞四下望了望,起身说道:“换个地方走走。”
一老两小,相将结账下楼,这时约莫晚茶时分羊胡老人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搔耳道:“去哪里快说呀!”
白衣少年笑向单剑飞道:“我没有意见。”
单剑飞想了想道:“小弟久慕东都文物,颇想去一趟洛阳。”
白衣少年拍手道:“小弟亦有此意,这真是再好没有了。”
羊胡老人苦兮兮地叹道:“你们当然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