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阻碍他自己师门的东西呢?假如有,那还会是什么好人不成?对付一个冀图谋占他人宝物者,什么手段不可施出?像刚才一样,亭顶老白如怀不忍之心,黑心秀士会饶过他单剑飞吗?
可是,世上事往往多出人意料之外,他决没有想到后来真的遇上了阻碍,而且无法狠起心来向对方下手,此刻他要是知道就不应允得如此爽快了!
亭顶唔了一声,以较缓和声调说道:“三副人皮面具制作均;极精巧,系出自当年一位异人之手,袋中另有金块一块,你可添;置三套与面具身份相配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妇德教’你不:必多加过问,黑心秀士有句话说得不错……”轻轻一咳,忽然改口接下去说道:“黑心秀士由於心机过人,又善伪装,故他在“妇德教’‘凡粉堂’相当受到重视和尊敬,天黑以前,这儿不会有人来,天黑以后就很难说,他们一旦发现了黑心秀士的屍体,难免不会误会於你,所以,你在离去后,应该马上易容,同时在离去前不妨在屍体旁蘸血写上几句:‘请仔细辨认,“黑心秀士”
即当年之“花蝶幻影”史端明,如有不信,可回去详搜他的卧室,当不无蛛丝马迹……”
单剑飞满腹疑思,一面在听,心中却仍在想:那么,我从小带在身上的这支“七星令”又从哪儿来的呢?还有,“老丁”当初顾忌那么多,这种过分小心是为大局着想,固属无可厚非,但是这位“老白”怎么会简略到“老丁去了哪里”都不问一声的呢?
正思忖间,忽然发觉亭上人声已经消失,连忙跳身而起,赶到亭外一看,亭上亭下,哪还有半点人影?
单剑飞怅立片刻,见夕阳已下衍山,惟恐妇德教有人前来,徒生麻烦,忙将两截断剑藏好,寻着一根枯树枝,人亭依照老白之吩咐,蘸血於屍旁写下那几句留言,出亭回头走,准备先赶返安陆。
人城时,天已大黑,匆匆找着一家较僻静的小客栈歇下。
闩上房门,第一件事,便是取出那只黄布小袋,袋内果然有着一只蓝汪汪的铜钉,一个黑色小瓶,三副人皮面具以及一块重约十来两的金块。
三副人皮面具在没有戴上以前,很难分别出哪一副究竟代表着哪一种人的类型,他想,既然早晚都有轮着的机会,先戴任何一副也是一样,於是,从其中随便取出一副,而将其余各物又贴身收起。
戴上面具,揽镜自照,竟是一张迂儒面孔,不由得一阵好笑,他知城中要想买到现成的老儒衣服乃属不可能之事,乃将面具先行取下,叫来店小二,问附近有没有年高德劭的夫子,自称系奉东乡某东人之命,想在城中延聘一位西席。
循着店小二的指点,单剑飞於北城脚下找到一椽茅屋,认清倒数第三间,待二更敲过,轻易地取得所需之物,同时在案头留下一块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