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儒朝七儒下巴一抬,笑道:“七弟还等什么?将日前刚弄到的那副牙筹儿拿出来呀!”
七儒含笑自怀中取出两只小牙筒,一只交给那少女道:“拿着这个,且站在这儿别动。”接着,又将另一只牙筒交给那老者道:“你拿这个,站去对面。”
爷儿俩分别接下牙筒,好奇地互望一眼,然后,那老者依育执着牙筒绕席走到三儒这一边。
酒厅中再度沉寂下来,大家都拿眼光盯在七儒身上,要看看这名满关洛的“白布七儒”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七懦容得老者於三儒身边站定,头一点,大声笑道:“好,打开牙筒,随便抽一根筹儿出来!”
老者冲疑地将牙筒打开,信手拔出一支制作极为精巧的牙筹儿,七儒笑了笑,大声接着说道:“上面怎么写,高声念出来!”
老者反覆将牙筹看了数遍,皱眉道:“怎么只有一个字?”
七儒笑道:“不相干,那里面百来根筹儿都有一个或二个字,最多的也只有三个字,你只管将那个字念出来就得了。”
老者又朝牙筹上望了一眼道:“是个‘是’字,是非的‘是’。”
七儒头一点,又转向那少女笑道:“现在有劳姑娘也在牙筒里随便抽出一根,并将上面的字句当席朗报出来。”
那少女毫不犹豫地自习:筒中拈出一根同形牙筹,目注牙筹上脆声念道:“与席者应就:令筹上所出文字,各诵唐诗一节,末词一段,元曲一折;不能者,缺一种罚一杯,缺两种罚三杯,三种全缺则罚九杯;无论诗、词、曲,均不得与前人稍有重复,酒亦不得请代,代者同罚!”
七儒哈哈大笑道:“好极了!”
首儒二儒眉峰微皱,四五六儒已开始沉思起来,酒厅中众酒客,包括单剑飞在内,听得少女念完,都不由得暗暗一愣,心想:“‘是’字虽然是个习见的字眼,但是,一个人纵擅文学,又不是书橱子,一时间要分别找出嵌有这个字的唐诗,宋词,元曲各一段,岂不太难了些?”
三儒也好似满有把握,这时大笑着向首儒催促道:“大哥先开始呀!”
所有眼光,一下子都集射到首儒身上。
那老者背向单剑飞,单剑飞看不到老者此刻的表情,对面七儒身旁的那名少女,此刻秀眸流盼,分别在七儒七张脸上转来转去,似乎充满新奇之感,又似不信七儒每个人都真的能交卷一般。
首儒稍作沉吟,缓缓念道:“贾岛送孙逸人:‘是药皆黯性,令人渐信仙’。秦观望海潮:‘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西厢:‘是事休怕怖,请夫人放心无虑……’”
末句出口,全厅大笑,大笑声中,彩声与俱。
三儒喊得一声好,率先满干一杯,其他诸儒亦都纷纷举杯相贺。
单剑飞点点头,心想:“这三节佳虽未必,但电算难为他的了。”
二儒放下酒杯,接着朗声道:“姚合赠张借:‘古风无手敌,新语是人知’。”顿了顿,接下去道:“杨无咎眼儿媚:‘是人总道,新来瘦也,着其来由’了又顿了顿,又接下去道:“汗衫记:‘读书万卷多才俊,少是未,一世不如人……’”
大家都喊一声好,很多酒客也自动跟着诸儒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