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〇
楚卿姑娘仰脸道:“我要去,是为了办事,可不是为了当护符,要找护符,麻烦诸位另请高明。”
单剑飞这次自告奋勇,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这件公案可能牵涉到师父七星剑的下落,一日不见水落石出,总是於心难安;另一方面,七星剑法才修习了前三招,后面四招,也正好趁一路上心无二用之余,顺便完成。
他一听说楚卿姑娘也要去,不禁有点作慌,这时又见楚卿姑娘忽然改变主意说不去,心中一喜,脱口说道:“这样最好——”
楚卿姑娘霍地转过脸来道:“好什么?”
哼了哼,嘿嘿接着道:“嫌我跟着碍事,我不去,正好合着你的心意是不是?抱歉得很,我又要去了!如果有人不高兴尽管留下!”
柳发黄芽,杏抽银蕊,春光明媚的仲春二月。天色一暗,忽然下起霏霏细雨来。
豫鲁交界的商丘地面,一条官遭上,正有两骑衔尾驰行,前面马上乘坐的是一名英气勃勃的青衣少年,后面马上则是一名俊逸文秀的白衣少年,这时,前面的青衣少年脸一仰,忽然勒住嚼,口,扭头向身后叫道:卿弟,下雨了,你看怎么办?”
后面的白衣少年加上一鞭,赶上与前骑并行,以衣袖拭了拭:额角答道:“这是急也急不来的事,何况你的剑法这些日子来才练好第四、第五两招,不趁这趟去泰山一路上练完后面第六、第七两招,以后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机会,找个干净客店歇下来就是了。”
青衣少年认真地道:“说真的,卿第,这一路辛苦你了,我练剑,却累你不眠不休的为我护卫,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向你表示……”
白衣少年眼波一横,薄嗔道:“现在表示还不冲——表示下去呀!”
青衣少年脸孔微微一红,搭讪着又望了望灰暗的天空,支吾地道:“趁此刻雨不大,快点跑吧!”
语毕,马缰一抖,双腿夹处,坐骑又如飞向前奔去。
白衣少年紧挥一鞭,从后高喊道:“喂,你这个大笨瓜,放慢点行不行,春天的雨就是这个样子,说什么也大不起来的啊。”
蒙蒙细雨中,一阵急驰,不久,商丘在望,两人於城中一家客栈前飞身下马。
这衣着一青一白的两位少年是谁,自是无须交代的了;这时已是掌灯时分,单剑飞和楚卿姑娘用完晚膳,回到后院上房,单剑飞让楚卿姑娘坐去炕上,自己拿张凳子在窗前坐下,抬头笑着道:”我的身世和习武经过都已告诉你了,你自己的部分,你曾答应我说:今天情绪不佳,过两天再谈罢。这是大前天的事,如兮过去了已不止两天,而是三天,请问今天情绪怎么样?”
楚卿姑娘幽幽一叹,凝视着跳动的灯花,良久不发一言,窗外雨声浙沥,为这平静的春夜,干添/无限旅愁……
单剑飞见她如此情景,心中暗讶,笑意一敛,再也不敢追问下去。
楚卿姑娘转过脸来,无限委屈地恨恨说道:“说来说去,都是你们七星师徒害人。”
单剑飞目光一直,失声道:“什么?我们七星师徒害人?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请教你的师承和身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