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金志诚冲疑一下,终於拔出宝剑向台中央走去,老三李超傅赶上去向师兄深深一鞠躬赔笑道:“我们四个,各人之成就彼此都了解得非常清楚,老四不是老二的对手,我老三又何尝会是你老大的对手?所以,在开始印证之前,小弟想向大哥提出一个请求,大哥不答应,小弟绝不动手。”
老大金志诚皱眉道:“什么请求?”
老三李超傅正容道:“谈过招,小弟万万不是大哥的敌手,但如果小弟就此退出,不但台下参观的朋友们会有闲言,主事方面也不一定便肯通过大哥人选。所以,小弟想跟大哥说明一下,这一次,我们两个可不能再蹈老二老四他们的覆辙,一招一式固然不妨认真,然至紧要时尚望大哥剑下留情。”
老大金志诚点头道:“这个老三放心,我们之间,其实相差也很有限,大家彼此留点情,总以损衣不及肌肤为原则也就是了!”
老三李超傅欢容躬身道:“谢谢大哥。”
於是,剑门师兄弟间第二场比赛开始。
这一场果然要比上一场温和得多,不过,这一场却比上一场叫人看得更为过瘾。上一场由於双方一起手便是硬拚。以致好多招都走了样。而现在这一场,动静变化,相克相生,每一个环节都紧扣得恰到好处。
在这一场比剑中,人们才算真正欣赏到“剑门十二指叟”一套“夺魂剑法”的精奥所在。
师兄弟俩,行招走式均极从容,那位异常敬惧他们大师兄的老三李超傅,且不时对老大金志诚充满压迫力的来招发出赞叹之声,当老大金志诚在三十余合之后,长剑一闪,使出一招“金卮照雪”之际,老三李超傅忽然惊呼道:“大哥这一招——”
老三李超傅底下要说的也许是“好不精绝”;或者是“怎么忘了先前的约定”。
总之,一句话没有说完,但见剑光一阵急闪,底下的话突为一声厉呼所代替。紧接着,战圈中一条身形倒飞而起,人落台下,踉跄绊出数步,扭脸朝台上投出恶毒的一瞥,咬牙转身向远处湖边奔去。
台上,鲜血洒满一地,鲜血中静静横着一支长剑,以及一条齐腕而断的手掌,血渍中一人呆呆拄剑而立,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着:“唉唉,真想不到……”
这位喃喃自语者,正是刚刚发出惊呼的老三李超傅!
原来这位貌诚心奸的老三李超傅,故意在不该表示震讶时以一声怪叫扰乱了老大金志诚的心神,话发同时,猛然递出一剑老大金志诚大意失荆州,—只右手便於怔神之间在老三诈谋中白白断送。
不过瞧清实情的人并不多,加上老三李超傅这时的一番刻意做作,大家都还以为是老大金志诚想下毒手,前者在情急之下,出於迫不得已自卫所致。因此,人们不但不见怪,反觉得那位老大金志诚是罪有应得。
桑剑飞抬头朝对面耳台上的玫瑰圣女望了一眼,玫瑰圣女一脸怒容,桑剑飞微徽摇头,示意对方不必声张。
桑剑飞先回头朝身后小桑义吩咐道:“过去将台面清理一下。”
接着又朝四兄弟中获胜的老二许信波和老三李超傅淡淡说道:“请暂时站去一边吧!”
老二许信波没说什么,老三李超傅却犹自喃喃不休:“真叫人难过……”
桑剑飞点点头,挥手道:“是的,本宫也很难过,请站过去吧!”
老三李超傅还以为桑剑飞也给蒙过了,眉宇间喜色潜露,作不胜惶恐状低头走去里台安然坐落。
桑剑飞翻了翻底下两张表格,向台下喊道:“童少侠童元章,韦少侠韦致平,两位请一起上台!”
两名黄衣少年登台,脸色都很蟹重,桑剑飞先问清了二人谁是童元章,谁是韦致平,然后向二人说道:“两位是‘王屋剑叟’雍维民雍老前辈高足,又是护剑会丐帮七老联名推荐,口试部分援万剑会推荐,五剑派弟子之前例可以免除,剑试部分则无法从简,剑叟雍老前辈当年在扛湖上有‘一剑冠河洛’之雅誉,加之你们两位又是同门,就请两位照刚才剑门门下的方式,也将王屋派的‘风雷剑法’印证一番,让本宫暨天下同道开开眼界如何?”